很可惜,朱小肥没能领会他娘那个飞到抽筋的眼风的深刻内涵,又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便诚恳地向曲风柔请教:“风柔贤侄…女,你想聊些什么?”
曲风柔对朱小肥这种不伦不类的脱线称呼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虽然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然绽放出无懈可击完美无暇的淑女微笑“随便,小肥世叔想说什么都可以。”
朱小肥只得没话找话:“今天天气不错哈。”曲风柔含笑附和:“是啊,就是有点阴沉沉的。”
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密切注意这边动静的荣越对朱四奶打的什么主意却是一目了然,而朱小肥的模样似乎表示他求之不得?荣越心里霎时打翻了四味瓶…苦辣咸酸混为一坛,唯独少了一味甜,小胖子不会有如此艳福吧,居然要泡武林第一美女?拜托,哥哥我比你大两岁,又这么高大威武,都还没操心终身大事,小胖子你着的哪门子急?!
幸好为朱二公子夫妇和曲氏兄妹接风洗尘的宴席很快就开了,将朱小肥和曲风柔从尴尬的冷场中解救出来。
因为主子们太多,足足摆了三桌才坐下。荣越自然是没资格沾边的,宴席一开便被宝刀不老的朱长贵一脚踢到偏院去和仆役们一起吃大锅饭了,临走前最后见到的便是饭桌上朱小肥一边坐着曲风柔一边坐着曲风劲,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景象,看得他内伤不已,连饭都没吃两口。
武林大会后天便要召开,朱之仁带荣越回来本就是要他来帮忙的,因此饭后荣越便被朱长贵骡子一样赶着去做事了,一直到天黑忙得脚不沾地,因此这后半天别说没机会见到朱小肥,连水都没顾上喝两口。
好不容易忙到晚间终于闲下来要就寝时,荣越的双脚不听大脑指挥,自作主张把他带到了朱小肥的屋子外。
房门关着,里面亮着灯,但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荣越站了片刻,想敲门又没那个勇气,更不可能不请自入笑问一句“小胖子需要暖床否”于是颓然地转身离开。恰在这时“吱哑”一声,门开了,荣越猛地回过身。朱小肥从屋里走了出来,眉间微蹙,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抬起头来见到近在咫尺的荣越,霎时间愣住了。
朱小肥逆着光,荣越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觉得自己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容易让人想歪,好象他巴巴地送上门来要如何如何一样,便干笑着解释道:“我晚饭吃多了睡不着觉,便在园子里随便逛逛,不知怎么地就逛到这里来了。那什么,小肥…少爷也睡不着么?”
朱小肥顺势点头“是啊,睡不着,所以想找个人聊聊。”荣越的心一瞬间蹦到嗓子眼里,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小胖子终于幡然悔悟,要与他重修旧好了?还来不及激动,朱小肥转过头,向花园里某个刚好晃过的人影随便招了下手:“那谁,过来一下。”
曲风劲正摇着折扇从花园里悠哉游哉地经过,见朱小肥招手叫自己,本不想理会,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对方辈分又高过自己,由不得他说不,只能不甘不愿地走过来。
朱小肥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挥便招来曲大公子,当即又是一怔。荣越的心瞬间扭曲了,小胖子,你不是吧,放着眼前的老熟人不聊,要找这个没见过几面的骚包公子哥聊?到了近前,曲风劲勉为其难问:“小肥世叔,有什么事吗?”
事已至此,朱小肥也不想打退堂鼓,便硬着头皮道:“也没什么紧要事,不过白天听贤侄说起青溪城觉得很有意思,想多了解一些,不知贤侄现在是否有空愿意多讲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曲风劲能不识抬举地说“没空”吗?不能。所以他一边心里暗叫倒霉,一边在脸上展开恰如其分的迷人微笑“当然,不胜荣幸。”
于是,小肥世叔便与风劲贤侄相视一笑携手进了屋,门跟着“呯”的一声关上了。被砸了一鼻子灰的荣越呕血三升,小胖子,你够狠,新人迎进门,旧人丢过墙!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哥哥我陪你睡了六年,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始乱终弃!呃,始乱终弃用在这里好象不大合适…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恶劣残暴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