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越兴奋道:“没有卖的那咱们自己去采不就行了!”朱小肥听得眼中一亮“对啊!不过,你知道怎么进去么?我都记不得路了。”荣越把胸膛拍得呯呯响“当然,跟着夫君走就是了,采药顺便再重温鸳梦。”
什么不伦不类的比喻,朱小肥嗔怪地白他一眼,然而想到那处山谷,心中仍是止不住地涌出许多甜蜜来。两人说干便干,很快便收拾了行装,在医馆门外挂出主人出游暂时歇业的牌子,然后便向山谷进发。
这一趟出游前后一共耗时半个月,途中历过几次险,都让福大命大的两人挺了过来,成功回到山谷后,采得数十种珍稀药材,装满了两人带去的几个麻布大包,又在山谷里幕天席地胡天胡地玩了两日,方才尽兴地满载而归。
回到枇杷镇后,信荣堂重新开张,底气比之往日足了很多,生意由此也更上一个台阶。渐渐的,不止是枇杷镇的人来求医问药,更有周边市镇的人慕名前来看病,信荣堂有个年纪不大却医术通神的胖胖小朱大夫的佳话逐渐在枇杷镇内外流传开来。
看病的人多了,钱自然挣得就多了,两人的钱袋日渐丰盈起来,虽然忙碌时会比较辛苦,但却成就感十足,日子过得格外充实滋润。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辛苦付出的…男人,对于自家小猪取得的成就,荣越与有荣焉,完全不觉得夫纲不振有何不妥。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枇杷镇的枇杷熟了一季又是一季,过了一年又是一年。
朱小肥只负责看诊,里外琐事全由荣越一人包揽,生意清淡时倒没什么,如今医馆生意蒸蒸日上,荣越一个人便忙不过来了,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时常连吃饭都顾不上,时间一长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朱小肥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便作主请了两个伙计帮忙打下手。荣越被解放出来,却是生就的劳碌命,根本闲不住,刚好医馆隔壁有户邻居要举家迁往异乡,便拿出部分存款买下了邻居的房子,琢磨了两天后再大刀阔斧地彻头彻尾改造一番。
于是,在两人到枇杷镇生活满了三年后,黄澄澄的枇杷第三次成熟时,名为“信荣药膳坊”的特色饭店便傍着朱小肥的信荣堂热热闹闹的开张了,原本跑腿打杂的荣越从幕后走到台前,摇身一变也正经成了小老板一个。
与当初信荣堂无人问津的凄凉光景不同,药膳坊甫一开业便客似云来好评如潮,让荣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整天乐得合不拢嘴,数钱数到手抽筋。
然而,人红是非多,乐极总是会生悲,有那暗中羡慕嫉妒恨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要跳出来搅局了。一天凌晨,天还未亮,小夫夫俩在后院里抱成一团睡得正香,却被外面一阵桌翻架倒的叮咣乱响给吵醒了。
等两人匆匆穿好衣服来到前面,一帮流里流气的地痞已经把医馆和药膳坊砸了个稀巴烂了。有个住店值夜的小伙计也被打伤了腿,倒在地上吓得直哭。
荣越当即就红了眼,怒吼一声,抄起一张条凳便冲上去与十来个地痞打成一团。朱小肥根本拉不住,只能一边担心着一边把小伙计扶到一边治伤上药。
要在三年前,荣越解决这些地痞无赖根本不在话下,一脚便可踹飞两个,如今不比以往,一场拼命般的苦战下来,虽然将地痞们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自己后脑也被拍了一砖,破了一条大口子,倒在一片狼藉的血泊里昏死过去。
朱小肥开馆三年来,已经见惯了血腥与生死,然而,如今面对浑身浴血身受重伤的荣越又岂能淡定如常,当下便如无助的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然而眼下不能只光顾着哭,朱小肥忍着椎心的痛楚与惊恐把荣越从地上拉起来,打算背回后院医治,然而脚下洇着一滩血,还没把人背起来,脚底一个打滑,便往地上栽去。
恰在此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稳稳扶住。朱小肥惊魂不定地转头一看,刚刚扶了他一把的人正是二哥,而他三年不见的爹和娘也站在一边看着他,脸上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朱小肥顾不得与三年未见的亲人寒暄,相反流着眼泪愤然控诉:“爹,娘,二哥,你们早就来了是不是?为什么见死不救?你们都是大坏蛋,我讨厌你们!”
杨四奶一听便急了,连忙道:“老爷,你说要考验荣越那小子,如今过了几年了,也该放他过关了吧。”朱万年哀子不幸,怒子不争,顿足叹道:“冤孽啊,真是冤孽!”朱之仁苦笑,爹,您这是拾人牙慧,这句话我三年前就说过了。
…三个月后,重建后的信荣堂医馆与药膳坊同时重新开业,朱小肥与荣越再次忙碌起来,一个在医馆里坐诊,一个则在药膳坊接待重张后的头一批客人…不多,就三个。
等三位客人品尝了满满一桌荣老板亲自下厨做的药膳佳肴时,坐在首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啜了一口茶,终于慢条斯理地发话了“味道尚可,还有很大改进余地。”
旁边诚惶诚恐侍立多时的荣老板忙不迭狗腿地点头“是是是,老爷教训的是,下次一定改,下次一定改。”朱万年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张口便骂:“蠢货,谁是你老爷?!”
杨四奶在一旁笑吟吟地使了个眼色。朱之仁咳了一声,唇角微扬。荣越一愣,紧接着福至心灵,翻身跪倒:“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朱万年把脚一伸,阻止他拜下去,气咻咻道:“谁是你岳父,我家小肥只娶不嫁。”
是娶还是嫁有什么关系,人是自己的就行!荣越从善如流,立即毫无节操地改口:“公公在上,请受…”话音未落,又被截住“慢着,我朱家子弟不娶没本事的人,一年之后你若不能恢复原有功力再进境三成,你就等着收小肥的休书吧!”
扔下一本古旧发黄的小册子,公公板着脸拂袖而去。荣越瞥了一眼,那册子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朱武神功”显然比朱之仁当年给他的内功心法更要高级,当即心花怒放,高声应道:“公公放心,小媳定然不负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