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那人刚出声提醒,罗丹已经扑上去扭住他手臂,而雷泉夺下他手中钢丝,飞快地缠上他脖子勒紧。年轻人挣了两下,虽然力气不小,也有些格斗技巧,但相对于罗丹雷泉,毕竟生嫩。
雷泉收紧手中钢丝,望着年长那人道:“对不起,你我本无冤仇,如果今天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做这种威胁人的事。”
他手上又稍紧一分,年轻人立刻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年长那人皱皱眉,也不理会雷泉,好象是在埋怨年轻人:“你真麻烦!
我就说岁数太大,已经教不出来了。记住,你要按照自己的本事来估量与对手的安全距离,任何时候都要提高警惕,绝对不能落入对方手中。聪明的对手不会给你任何喘息之机,一落入对方手中,就等于死。”
年轻人虽然已经被勒得难受以极,居然还有心情受教地点了点头。这种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傲慢态度,着实让雷泉与罗丹又生气又害怕。如此笃定,必有自恃。雷泉狠劲上来,手上用力一扯,喝道:“放我们走!”
那年轻人的脸立刻变成青灰色,手指拼命往深陷颈中的钢丝上抓去,又哪里抓得开。年长那人微微一笑:“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没准备杀你们。今天只是实习,让他吃点苦头而己。”
一眨眼,他手中的枪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摊开双手“可以放开他了吗?”雷泉冷笑:“不用客气,你的身手好过我们多少倍,想再拿出枪太简单不过。把包里那把枪扔过来,放我们走,只要我们觉得安全了,自然会放他。”
那人笑着摇摇头:“你真以为手里有人我就杀不了你们?”他突然鬼魅般地掏枪,瞄准,射击,收枪。只听轻微地“喀”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居然从雷泉的手与年轻人脖子中间的几厘米空隙处把钢丝射断,子弹没入墙壁里边。年轻人呼吸一畅,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逃过我的枪。”那人微笑着向面如死灰的雷泉解释“把手放到他脖子一侧,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事实上,你如果想从我枪下逃生,必须把全身躲到别人后面什么都不露才成。”
仍然被罗丹扭着一只手臂的年轻人呼吸平复后,大声称赞:“锋哥真棒!”“过来吧,我想那两位先生不会为难你了。”年长那人淡淡道。罗丹与雷泉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地松手任那年轻人离开。
在这种距离,这样神乎其技的枪法下,任何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罗丹又问道:“请你们来杀人的,是不是彭飞?”见他问,年轻人也转脸看着年长那人,还想知道刚才没机会知道的答案。
年长那人笑笑:“道上规矩,通常是不可以透露雇主身份的,但雇主有特殊要求的例外,比如这单Case。”
虽然看着罗丹,但这几句话,都是说给年轻人听的。看到年轻人点点头,他才说:“没错,是一位姓彭的先生,他还要我带一句话给你:你永远不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罗丹刹那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恍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何至于让彭飞疯狂至如斯地步?他苦笑一声,向年长那人道:“事情是我一个人引起的,你可不可以只杀我一个?”
雷泉扭头看他,冷冷道:“原来你那天讲的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都是屁话,说说就算,糊弄老子的?”罗丹笑笑,转身抱住他,后背对着敌人,轻声说:“你走吧,这就跳窗。
我们身材差不多,我尽量完全遮住你。如果我没事,我会去找你的。”雷泉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看看年长那人微笑却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无计可施。年轻人突然兴奋地说:“锋哥,原来他们两个…是…是gay…”
表情变得无比羡慕“好甜蜜呀…”他用垂涎的眼光望向年长那人。那人不动声音地教训道:“关你什么事,你的任务是杀人。”
刻意冷漠的声音掩去了因那目光出现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不适感觉。年轻人得不到响应目光一黯,低声嘀咕:“不是说今天不杀他们,用来练习追踪嘛…”
眼珠一转,抬头向雷泉道:“别在那儿生离死别了,还没到时候呢。今天不杀你们,你们想办法逃吧,不过一定逃不过锋哥的眼睛。”却在年长那人看不到的角度给雷泉使了个眼色。
出乎意料地得到这种帮助,雷泉心头一喜,平静地看向年长那人。那人淡淡一笑:“我早就说今天不杀你们,走吧,看你们能逃多长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就算破纪录。”低头看了下表。
雷泉当机立断,一拉罗丹,冲出房间。“我们也走吧,这一路追下来,有很多东西可学。”年长那人向年轻人道。“我们是练习追踪,又不是练习赛跑,不用跟这么紧吧?”年轻人故意拖延时间。“也好,放过他们十分钟。”
那人笑笑,又看了看表。再顾不得惹来路人的奇怪目光,雷泉拖着罗丹在街上狂奔。专挑那种繁华的地段走,挤过两条商业街,这才在一座商厦热闹的休息处坐下休息。
罗丹边喘息边问:“怎么才能躲开那家伙?”雷泉拍拍他:“现在形势已经大大好转,只要你别像刚才那么灰心,我们肯定能赢。”
想了想说“一会儿停车场弄辆车,先绕到东城去,那边有不少地方提供特殊服务,化装什么的比我的手艺高得多。我们在那边改头换面,再绕回来找个地方躲几天,至少要撑到你联系上那个韦律师,事情就有转机了。”
罗丹点头:“走吧。”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挑了辆不起眼的汽车,雷泉撬开车门两人钻进去,刚要拉上车门,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你查左边我查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