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姚乐宇才不管别人么怎么说呢,他来到郭锐身边,拉着郭锐的衣袖,一边摇一边笑眯眯地说:“阿锐,你最好了,你最好了,你就让我和你睡一起吧!”
郭锐痛苦地思索着,可是张仲文却在一旁说:“你害怕是吧?来,到本大仙被窝里来,保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找你,我这里最安全了。”
姚乐宇瞪了他一眼说:“我才不要呢,你这骗子又是要收钱的。你是论小时计费吧?”“嘿嘿…是啊,过了九点现在半价呢。超过五个小时送一小时,要不要进来试试看?”张仲文在被窝里嘻笑着。
“呸!”姚乐宇没有心思和张仲文瞎闹,他又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了看郭锐,郭锐面沉似水,但最后还是说:“你要进来就进来好了。”
姚乐宇终于绽开今天第一次笑脸,他一蹦高跳上了郭锐的床,麻利地钻进了郭锐的被窝,不经意间他触到郭锐的厚实的后背,他呆呆地说:“阿锐啊,你不舒服吗?你身上好热啊!”郭锐一针一线仔细地在缝补着他那件多少有些破旧的衬衣,他咬断了线之后轻声说:“你睡觉吧,我没什么事的。”
姚乐宇乖乖地躺下,把手里的炸肉饼藏在身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等了好久,郭锐终于收拾好了衣服,也躺下来,背对着他。姚乐宇把嘴唇靠近郭锐的耳朵,轻柔吹着热气很小声地说:“阿锐,你又没有吃晚饭对吧?”
“我吃了。”郭锐一动不敢动,全身僵硬。“你骗我,我摸一摸你的肚子就知道你吃没吃饭了。”姚乐宇毫无心机地把手沿着郭锐的腰摸到郭锐的小腹上,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说:“你看,你的肚子瘪瘪的,你根本本就没有吃饱。”
郭锐气急败坏地翻了一下身,无力地推开姚乐宇的手说:“别闹了,睡觉吧。”可是姚乐宇没有听他的,他拉起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头,在黑暗里他把炸肉饼递到郭锐的嘴边,轻轻说:“阿锐,我要你吃这个,你一共只买了五个炸肉饼,小文吃了一个,现在还有四个,你一个都没有吃!
你怕我晚上会饿,就把所有的炸肉饼都给我了;阿锐,你自己为什么不吃啊?”郭锐剧烈地呼吸着,他感受着姚乐宇的体温,他的气息;这曾经熟悉的在他梦中腐蚀他无数次的感觉现再一次把他包围起来,他受宠若惊,心慌意乱。
他心里想着竟然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小毛,只要你吃饱了,我就不会觉得饿了;我就比吃什么都饱。”
姚乐宇不知道有没有体会出郭锐话中的含义,可是他却抱住了郭锐,他喃喃地说:“阿锐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那么好呢?”
郭锐勇敢地转过身来,他终于做出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张开臂膀把姚乐宇揽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膛去温暖这个无知的小孩。贪婪地呼吸着姚乐宇身上的味道,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我的,小毛你是我的,我谁都不给,你就是我的…”
“阿锐,你怀里真暖和,你要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你天天这么抱着我,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阿锐,我现在知道了,谁对我最好。”姚乐宇说出他现在感觉中最真心的话。
郭锐沉醉地闭上了眼睛,他抱着怀里的人,梦中的人,一颗满足的眼泪滑落他干冷的脸庞,滴在临近春天的夜晚两个人亲密的被窝中,因此在他的心上凿出一个洞,流淌出源源不绝的信念与决心,他对自己说,只要小毛能快乐,他是怎么样都可以的,他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知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他只要这份感觉就满足了,至于他能不能被爱,他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杨立功在夜里下了火车,顶着寒风回到了学校。他希望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去,又害怕回去。他买了很多张仲文喜欢的吃的玩的,甚至在火车站的书报亭里见到了新出的《电子游戏软件》的杂志还买上了一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是想象中的那样的狼籍,果不其然地上到处是烟头,吃剩下的饼干渣子撒在桌子上,衣服堆了一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喊一声,而是悄悄地走进卧室,想认真地看一下张仲文流着口水睡觉的姿态。
可是推开门,乱七八糟没有叠的被子里却没有人。通宵录像!通宵黄色录像!这就是杨立功脑海里解释张仲文不在家的唯一可能。杨立功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倦,他心里面对现实的矛盾与压力让他无法考虑太多事情。
他深深长长地吐了口气,掏出一只烟来,点燃,躺下。他像一个吸毒者一样,凄凉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一片昏暗中他想着几天来他和乔笑梅在北京游玩的情景,二人之间多年来有意无意累积的情感在话语言谈中渐渐显露,他知道笑梅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也知道笑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而且家里人已经对都老大不小的杨立功和乔笑梅挑明了话,只要他们开口,那么婚事就可以马上操办起来。
那天晚上家里人当面征询过他和笑梅的态度,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沉默在家里人眼里当然是默认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