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溪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打出了一个比喻:“好比一个药铺,儒、释、道就如这药铺中的三种药材,他们的本质都是固本或是治病,但是所能治的病不同,或是治疗同一种病,药效起的方式不同。”
柳剑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深问下去。
坪溪老人最后又说了一句:“修炼,不管你是修心还是修力,有一样是不能违背的,那就是你的本心,如果连你自己的本心也迷失了,那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剑臣依旧点了点头,不过这次他却听懂的部分多了一些,他已经不止从一个人的嘴里,听到“本心”二字了,但他却明白,一个人要真的了解自己的“本心”,那是非经过一番艰苦努力,非有过一番不平凡的经历不可的,而且,就算如此,最后也不一定能真正清楚自己的“本心”。
聊到最后,夜已经很深了,连周边的虫豸都闭了口,坪溪老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柳剑臣说:“你收拾一下,明天就离开吧。”
柳剑臣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只是当临到了,他的心里还真有些不舍,不舍这片山谷,不舍这栋竹楼,更不舍帮他“重生”的坪溪老人。
“记得把茶几和椅子都拿回屋里,还有茶具不要忘了洗了。”坪溪老人吩咐完,便背着手进屋了。
看着坪溪老人佝偻的背影,柳剑臣的脸上,挂上了两行泪水,他冲屋里大声应道:“好嘞!”
然后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第二天一早,他便出了谷,坪溪老人没有起身来送他。
柳剑臣到了山外找人打听,才知道这里属于凤麟洲的君子国,他问明了情况,便径直往君子国的都城中庸城而去,理由和秦月魄差不多。
听完了柳剑臣的讲述,秦月魄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剑臣,刚见面时就觉得他似乎与以前不同了,认真一看还真有发现。
“师姐,你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柳剑臣笑着问道。
秦月魄知道他说的是原谅他的事情,其实在那片悬崖上的岩穴中,她便已经原谅了他。不过她还是故意板起脸面,嗔道:“流氓。”
柳剑臣急道:“师姐,你说过的,只要我能活着回来找你,你就原谅我的,我这不是来了吗?”
秦月魄微微一笑,眼睛盯着柳剑臣,说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那你以后得听我的。”
柳剑臣脱口而出:“你是我的夫人,我当然得听你的。”
说完后,柳剑臣自己脸红起来,偷眼看秦月魄时,发现她的脸蛋也红了,只见她啐口道:“呸!流氓,敢占师姐的便宜,看我不一剑砍了你。”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柳剑臣躲开了秦月魄捶过来的玉拳,口中叫屈道。
“我那是权宜之策,逼不得已才那么说的,是在演戏知道吗?”秦月魄解释道。
两人闹了一会儿,秦月魄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冷声道:“你知道刚才与你喝酒的人是谁吗?”
柳剑臣本想说“那不是你的追求者吗”,不过话到了嘴边,又给他掐住了,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叫曾子常,是君子国的三王子。”秦月魄说道。
“怪不得!”
柳剑臣恍然大悟,刚才在酒馆喝酒时,酒馆竟然没有让其他的客人进来,原来他还有这样的身份。
柳剑臣沉吟片刻,抬头看着秦月魄说道:“师姐是想把他作为护身符?”
秦月魄惊讶地看着柳剑臣,然后点了点道:“魔族还有剑宗的叛徒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中庸城是君子国的都城,相对比较安全,但我们要在这里待下去,必须要有依仗才行。”
“了解!”
柳剑臣点头道,然后又嬉笑道:“师姐,你有钱吗?能不能先帮我置办一身衣裳,你看我这一身,实在是穿不出了。”
秦月魄顿时一阵无语,幽怨地看了柳剑臣一眼,然后嗔道:“走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柳剑臣嬉笑一声,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