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做了错事,我就这样打你。你疼,我也疼,这样好吗?”我嘟起嘴,眼眶红了。湘瑶也嘟起嘴,不满的娇?:“坏人。”“不是坏人。”我回头告诉湘瑶“你把风云也记上心头,他不是坏人,他叫华风云。”“华风云。”
“对,他会保护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会保护你。”湘瑶和华风云一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可我把头埋入湘瑶幽香的肩窝,闷闷说:“我好累,湘瑶,我们睡吧。”
我听到华风云犹豫的走到门口,又走回床旁,替我们拉好被子,站了站,终究又出房,关上门,只听他交代下人:“兰公子吹不得风,你们出入都记得随手带上门。”
“是。”过了一个月,湘瑶身体一直没有完全复原,他能让人扶着坐起来,却撑不住自己,得靠人在背后给他靠着。站更别说了,一点力量都没有,搀着他站起来,一放手,他就顺着倒下。
我急的要命,烦恼着万一湘瑶一辈子都好不了怎么办?傻湘瑶还闷的发慌,整天想着要出房门,看看太阳。
“晒太阳去。”“不可以呦,外面冷冷的,湘瑶吹了冷风,会生病。”湘瑶脾气好,他若想要什么,也不会闹性子要,就只会柔柔的说着。但这样更让人不舍,把个十七岁少年成天关在屋内,而他连坐都坐不稳,只能躺着趴着,要他怎么打发漫漫长日?
祺哥儿故事说净,我们能站能走的都嫌房内闷了,更何况只能被禁锢在床上的湘瑶。华风云最近突然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出门,连香都不点了,说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看他有点心力交悴的样子,问他,他又说没事。
可他经常让人捎些新奇玩意儿,让湘瑶解解闷,只是湘瑶一心想下床,有一次趁我跟祺哥儿不注意,自己摸索着下床,我听到“咚”一声,把满脸懊恼的湘瑶扶起来,他额角已经擦破了一块。我抱着他,真是欲哭无泪,才不过几个月前,我们一块儿洗澡,他还在偌大的浴池中游起泳来,像只水鸳鸯似的灵巧,怎么才跟华星北回去一晚,就病的如游丝飞絮般?“看看太阳嘛。”湘瑶还是柔柔的央求着。
“小宝贝乖乖,等你病好了,能走路了,我就带你去晒太阳,晒成大黑炭都好。”湘瑶想了想,倾头说:“下床走路好不好?”
不是我不让他下床,他根本就站不了啊!祺哥儿也哄他:“要是再跌倒怎么办呢?你得要先能自己坐,才能下床啊。”湘瑶很失望的说:“那…我自己坐着好不好?”
讲到这般可怜地步,再不顺他的意,实在太不人道了。我只好扶他坐正,然后慢慢放手。湘瑶很费力的用手撑住自己,可是他有点摇晃,我赶紧再把他拥进怀里“好了,靠我身上吧。”
湘瑶乖乖的靠上了,他有点喘,额角也出了点汗,光是坐着,对他而言都太吃力。“我自己坐了,可以下床。”看他满脸期盼,我真舍不得给他浇冷水,可是,他这样怎么出了了房门?“湘瑶…会跌倒的。”
祺哥儿唇一咬,居然红了眼“好好个人,折腾成这样。”我怕自己给惹哭了,忙把脸蹭着湘瑶脸颊,告诉他:“今天有进步,明天再试试,过几天你好了,就可以出房啰。”
天呐!湘瑶简直像坐苦牢。我的眼也红了。湘瑶看我们都眼红了,温顺乖巧的安慰他我们说:“湘瑶没有跌倒,大哥哥不哭,琴官不哭。”
湘瑶有时会忘记祺哥儿,他要忘记祺哥儿的时候,就喊他大哥哥,要不就不喊他名字,我想他现在又忘记祺哥儿了。还好他没忘了我,要不然我可真要哭死了。祺哥儿红着眼教他:“我是祺哥儿,怎么又忘了呢?”
华风云进房,看我们一家子愁云惨雾,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过了不久他又进房“来,湘瑶让我抱好吗?”湘瑶抓紧我,拼命摇头。“带湘瑶晒太阳去,好不好?”湘瑶看着我,我问:“湘瑶吹风不好吧?”“不会吹风,准备好了。”
华风云耐着性子哄“到院子里去看花儿,湘瑶喜不喜欢?”湘瑶还是抓着我,可他眼中充满喜悦。我想了想,晒晒太阳或许对病人也有帮助,于是轻轻拉下湘瑶的手“我抱不动湘瑶啊…让风云抱你,我在旁边跟着,没关系的。”
湘瑶的手勾上华风云颈子,还不忘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那从华风云肩上露出的一双眼,柔媚可爱极了,以前湘瑶就这么可人,可他病了之后经常惹的我爱他爱的紧,真想咬他一口。
所以,我跟上之后,绕到华风云身旁,就往湘瑶脸上用力咬了。华风云眼尖,一转身,替湘瑶避开,笑骂着:“狗儿似的,咬人呐?”
“对,我就是狗,咬湘瑶来了。”我赀牙裂嘴的作势扑过去。湘瑶又紧张又兴奋,笑的像个婴孩,看我一靠近就往华风云怀里钻,听我声音远了又探出头来“琴官、琴官。”的,叫个不停。他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我们都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今天连太阳都很捧场,温暖柔和,原来华风云叫人用大块布料,将花园团团几层围了一块,又用及腰的大磁罐升了火。
华风云早让人搬出贵妃椅,铺满柔软的大枕头,我们在磁罐旁安置好湘瑶,替他用被子俨俨盖上,湘瑶开心的笑眯了眼,他真是好久好久不曾离开床铺了,可怜的小宝贝,这样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