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家都把我当孩子看,或许真有几分道理,连想要带湘瑶远走高飞,我都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湘瑶的身体还没复原。
可我有几分心急,除了华风云给我带来奇怪的影响之外,更重要的是,华风云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但我想张爷的死,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皇上说的什么“臣下心怀芥蒂”也有他的道理。要是你上过皇帝的人,面对皇帝,你能心安理得?,你会不会想有了造反的机会,干脆就趁皇上还没拿你开斩前,先反了吧?
我不能害了华风云,他是天生的帝王,不该毁在一个淫脔手中。我只好问湘瑶:“今晚溜出去,我骑马,你能抱的住我吗?到了城外再找篷车,这样你能撑的住吗?”
“可以吧…”湘瑶睁大他美丽的眼,很难相信我这么说走就走“但就这么离开…连祺哥儿都不带?”“祺哥儿…他会不会跟我们走还不知道呢!最近他跟华樱走的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要走。”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真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太简单了,我们,除了唱戏,什么也做不了…湘瑶看我垂头丧气的,突然说:“那些镯子、首饰呢?成堆放着,那些东西,能卖钱吧?”
湘瑶果然变回聪明的他了!“就带那些东西,应该也够了,我待会就找去。”“你记得,找有宝石珍珠的,老爷们镶了宝石珍珠的金炼金镯,都很神气的样子,可见这东西在外面可值钱了。”
我们好象怒沉百宝箱的十娘,抱着从名妓生涯中攒下满满的百宝箱,要远离风尘,可是,杜十娘,最后抱着她的箱子,跳入江中…
我跟湘瑶对看着,眼里满满的是对对方的不舍,湘瑶轻声说:“琴官,你真的…不过是个大孩子啊,能过的了无人照顾的生活吗?”
“不但能,我还照顾你呢!”我笑着窝在湘瑶身边,仰头在他耳边说:“夫妻、夫妻,吃饭、穿衣。一切有我,我就是你相公啦…娘子,咱们带上雪童吧!还是一家三口呦。”
“臭美呢!你才会是当娘子的那个。”湘瑶很捧场的跟我笑闹着,但我知道,他心里也很不安,有些阴影在他心中摇晃,他的精神还是恍惚。
我想我多少能了解他对畜牲的感觉了,还没离开华风云,我就开始思念他淡淡的笑,古钟般回荡的低沉声音…那个下午,我很认真的去找湘瑶说的“镶了宝石珍珠”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从来也不留心,连湘瑶也搞不大清楚,为什么有人说我们的一对镯子可以让平常老百姓过一辈子,那么小的东西,很难想象会跟一辈子扯上关系。
不过,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多问什么,连华樱那种心细如丝的人,看到我翻箱倒柜的,居然也就当做没看到,打声招呼就走了。
我把声音弄的很响,有点希望有人能起了疑心,把我们拦下…谁也没对我异常的行为多看上一眼,反而各个都当作没看到。真的…太简单了吧?入夜后我扶着湘瑶走到后院,平时那些巡夜的人也不知躲哪儿去了,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湘瑶虚的很,我来不及多想,扶他上了马,让他抓紧我的腰,把雪童往他怀里一送“什么都别管,手里只管紧紧抓着,知道吗?”
“嗯。”湘瑶靠在我身上,简直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害他受罪了?可是,我也不可能离开他自己跑走的,只好委屈湘瑶了。
还好雪童这懒猫,窝在湘瑶怀里依旧动都不动,湘瑶身子给牠窝的暖烘烘,脸上除了不安,还带着点探险般的兴奋神情。
真怀疑刘彤从哪儿找出来这只懒猫的。好诡异的夜晚,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从后门溜出去,转过夹道,湘瑶抱着我,温暖气息急促的喝在我颈上。
“湘瑶,行不行啊?”要是湘瑶从马上掉下去,那可就糟透了,我干脆解开斗蓬,想把湘瑶用绑的绑在我身上。“琴官,看前面。”湘瑶用手指着前方,隐约的看到黑暗中一点火光闪烁。“马车!”这么晚了,想不到运气真好,居然还看的到马车。
“太好了,湘瑶,你撑着,我们上前去问问是那家的车夫,能不能载我们一程。”“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没关系的,我们有这些东西。”我拍拍行囊“还有几锭金子,大不了给他一点。”在琼楼玉宇中长大,突然要走入真正的生活里,我跟湘瑶只能算初生之犊,哪里想的到还有什么钱财不露白的事?
骑近了一瞧,马车很干净,百纳象眼盖布,不是居官人家的车子,可能是什么商人的马车吧?我想了想,不知该如何称呼那架车的车夫“老…”叫老爷也太奇怪了吧?“老兄,您往哪儿赶车啊?”
那驾车的瞥了我一眼“干什么?”好凶…我忙跳下马,把行囊解开“给您一锭金子好吗?能不能麻烦您载我们一程,”
那车夫其实是个大好人呢!听我这么说,马上伸长颈子看看我包袱,眼睛一亮,又四处张望着,然后紧张的笑了笑说:“你们出来,家里人不知道吗?”“不知道,我们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