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皱眉不语,苏辞昔低叹道“膳房备了你爱吃的膳食,我让他们送来,你…吃了…再…”说话间又抬手抵上额角揉按。
若凝低低应了声,见他吃力的去够榻旁的铃铛,忙替他摇了铃。
见他俩这般互动,退至门边的南锦脚步微微一顿,虽不明白一只品阶低下的蚌子精如何能得公子青睐,可她让国师府帮着除掉的名单里怕是要加上一位了。
吃着那入味的糖醋排骨,若凝难得添了碗米饭,见他起身过来,忙放了碗筷就要去搀扶。
苏辞昔好笑的替她抹了嘴角的卤汁,无奈道“慢些吃…”说着便盛了碗汤摆她面前,柔声道“喝汤”
若凝是真饿了,又连喝了两碗汤才微微打了个嗝。
苏辞昔没问她今日为何在附近却不曾入府,亦没有问她到底去了何处。只要她饿了知晓来他这里用膳便好。这种感觉就好似深宫中等着陛下来宠幸的那些妃嫔,哪怕只是一顿晚膳,亦会觉得欣喜满足。
小妖素来没有凡人那套精致的习性,故而每次用完膳,皆是那人耐心的替她拭了嘴,又用湿帕替她净了手。
待他做完这些,若凝眼尖的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处,伸手用灵力一探,何止是手背,便是整个身上都满是摔痕。
“摔倒了吗?”若凝朝他低问。
苏辞昔“嗯”了声,朝她浅笑道“没站稳”
哪知那丫头听了,抬手覆到他额上,关切道“不能好了吗?”
未免她担心,苏辞昔朝她摇头宽慰道“休养些时日便好,无事”
若凝没再说什么,将他扶去榻上倚着,便寻着那药膏抹至手上覆到他额角轻轻揉按。
于是,苏某人很是自觉的挪了挪身子倚到她肩上,若凝也未觉不妥,很是认真的替他揉着。
“他们说妖籍司的籍官一职是你担任”
“嗯”
“需要我做什么吗?”
苏辞昔这才想起为了把人儿诓到自家名碟上让江亭臻编的借口,抬眸望向她正色道“妖籍司初始必然有不少事务要处理,事务繁杂难免会有疏漏之处”
这话若凝是听明白了,当即便点头朝他应到“我帮你”
“好”
江亭臻好不容易施术替小鲤鱼稳了固鳞的不适,结果还吃力不讨好挨了巴掌,匆匆赶回来又瞧见这光景,心里那股子酸意可劲儿的往外冒,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扫了眼赶回来的江亭臻,若凝起身让了位置便朝那人道别。
没有忽略那人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满,江亭臻很上路子的皱眉朝那丫头说道“这缓解晕眩的揉按最是不能中途停下,否则定然又起晕眩”
似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一般,苏某人立马抬手扶住额头闭眸不语。
若凝忙又坐去榻旁替他继续揉按。
沉浸在这份温情里,享受归享受,苏辞昔到底是心疼她手酸,没一会儿便让她停了动作,说已经好多了。
哪知那丫头径自走到江亭臻面前,下战书般朝他冷声道“再让他摔着,我便将小鲤鱼当球踢”
江亭臻先是上前关切那人摔到了何处,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那丫头威胁了,最关键的是还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今日出府时那人分明好好倚在榻上休息,他哪里知道那人因何不顾晕眩也要起身出去,还把自己给摔着了!
可惜若凝没给他辩驳的机会,丢下这句话便飞走了。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江亭臻更是气闷的很,扭头见那人笑弯了眼,当即便取出衣襟中的名碟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那人果然收了笑意,江亭臻也不敢闹得太过,乖乖将名碟递了过去。
既然早晚都是他的人,名字早些入到他府中名碟上又有何妨。
苏辞昔微微垂下眼眸轻抚着名碟上那丫头稚嫩的笔划,满是笑意的眸里一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