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狄先生和熊先生关系不错?”孟教授见?熊多金对狄陵态度热切,顿时记起熊多金算是狄陵的伯乐,若非他一口气买下狄陵三幅画,想必狄陵的画也不会这么快炒到六千万的价格。
孟教授笑了笑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狄陵放下手中的酒杯,说:“不,我?很感激孟教授的邀请。”
他表情淡淡,但眼神真诚,孟教授忍俊不禁,“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应该让优秀的年轻画家被更多人看到。”
“孟教授老?当益壮。”狄陵说。
“哈哈哈哈,小狄先生原来也会客气。”孟教授开怀大笑,在他眼里,狄陵个性鲜明,我?行我?素,与周遭人云亦云的大环境格格不入,却也异常耀眼。
不一会儿林頫圣出现在寿宴现场,身后跟着两位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的小女儿林欣瑶搀扶着他。
“林院长身后高一点的是他大儿子,林石邈,稍微矮一点的是他二儿子林石景,搀着他的是小女儿林欣瑶。”孟教授为狄陵介绍道。
狄陵只认识林欣瑶,他环顾四周,在宴会另一头瞧见李继学和李世凯夫妻。
李继学似乎有些紧张,身体绷直,放在裤缝边的手攥成拳头,与他相比,他的父母李世凯夫妻俩,便要轻松自在许多,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林頫圣说了几句话后,宴会忽然陷入黑暗中,他的两个孙子推着巨大的蛋糕,唱着生日歌走出来。
众人当即跟随他们为林頫圣唱起生日歌,烛光摇曳,照亮林頫圣慈爱的笑脸。
郎澧鼻翼翕动,“好甜。”
一片漆黑里,只有狄陵能够看清他的神情,郎澧垂眸,说:“我?也想要生日蛋糕。”
如果把破壳日算作郎澧的生日,那应该在四月份。
“明年给你买,今年已经过了。”狄陵说。
郎澧没能得偿所愿,有?点不开心,倏地他的眸光微动,“哥哥的生日过了吗?”
听到这话,狄陵怔愣,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过生日,完全忘记生日这种事,他甚至稍稍思索了会儿才回忆起是哪天。
狄陵的生日在十一月下旬,郎澧要是不提,他肯定记不起。
“没有是不是?”郎澧看狄陵的反应就猜出肯定没过,他金色的眼瞳晶亮,“我?要给哥哥过生日,买大蛋糕。”
狄陵不自觉扬起唇角,心脏软得好似云朵,故意打趣道:“你有?钱吗?”
郎澧闻言,英俊不凡的脸上出现几秒钟空白,耳朵发烫,“我?可以想办法挣钱。”
“那我拭目以待。”狄陵强忍住笑意。
灯光骤然亮起,刺眼的光线令郎澧的眼瞳竖成一条线,散发出属于野兽的危险气息,好在仅短暂一瞬,并未有人注意到。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狄陵身上,以至于灯光乍亮的刹那,狄陵眉眼含笑的模样深深映入眼底。
郎澧的心脏像是犯了病,擂鼓般跳动,强烈而疯狂。
“哥……”他刚开口,便有人走过来打扰他们。
“狄先生,您要和我?去见见?林院长吗?”熊多金询问道。
好歹是人家的寿宴,理应见?见?,狄陵应下:“可以。”
熊多金脸上堆起笑容,倏地寒意爬遍全身,如同被大山压制的窒息感,令他冷汗直冒。
“郎澧。”狄陵淡淡扫视郎澧一眼。
郎澧不情愿地收回视线,隐匿气息。
熊多金陡然意识到,跟在王身边的这个人非同寻常,很大概率还不是人类。
原本的嫉妒心,顷刻间灰飞烟灭,熊多金恨不得立即跑回家,蜷缩进老?婆的怀里嘤嘤嘤。
太可怕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天堑一般的力量压制,熊多金要是没找到狄陵,可能会误把他当做妖王。
林頫圣身边围了许多人,狄陵随熊多金过去时,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认出自己见?过狄陵,“欣瑶,我?记得他是继学的朋友吧。”
林欣瑶笑着点头,“没错,他叫狄陵,不仅长得好看,画画也特别厉害。”
“继学经常在我面前夸狄陵,我?还为此吃过醋呢。”
李继学脸上一热,拉拉林欣瑶的袖子,林欣瑶娇嗔道:“拉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不承认吗?”
周围的长辈们哈哈大笑,揶揄林頫圣,“林院长,看来令嫒好事将近呀。”
“又要请客了。”
林頫圣对李继学挺满意,为人谦和有?礼,对林欣瑶也好,坦然地表示:“那得看孩子们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我?没意见。”
李继学和林欣瑶双双红了脸。
在场有不少政界的人,毕竟谁都会生老?病死,林頫圣医术精湛,和他搞好关系,自然好处多多。
见?林頫圣记得狄陵,又听林欣瑶大力吹捧他,众人对这个过分?好看的年轻人产生好奇。
“小狄真是年轻有为,你的画在出售吗?我?岳父正好快过生日,老?爷子就喜欢舞文弄墨。”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道。
连狄陵的画到底如何都不知道,就说要买,显然是做给林頫圣看,希望借狄陵在林頫圣面前讨个好。
狄陵还未说话,李继学便开口道:“狄陵刚放了幅画在我那儿,刘先生要是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本月十五号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