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越开越偏僻,狄陵察觉到不对劲。
汽车倏地停下,身侧的调查员推了推狄陵,“下车。”
狄陵眸光微动,走下车。
“砰砰砰!”
接连几声枪响,惊飞鸟雀,狄陵侧身躲过,眼神凌厉,子弹射-入一旁的崖壁。
“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沉默不语,对他开枪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犹豫,显然铁了心要?杀他。
狄陵怎么可能任人摆布,他反手一挥,巨大的风力将几人扇倒在地。
他们好似不知道疼痛,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持续对狄陵发起攻击。
“轰隆隆——”
山体骤然发出巨响,如同狂风暴雨来临。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样脆弱无力,眼睁睁望着头顶的石泥崩塌,淹没自己。
狄陵瞬移到半空中,烟尘飞溅,模糊视线。
心头无端弥漫开一阵不祥的预感,他按住自己胸口,眼神发沉。
他大概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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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澧忧虑地在客厅里?来回走,他明知道狄陵很强大,可他就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他拿起来一看,是熊多金。
“郎先生,王杀人了?!”
郎澧闻言眉心紧蹙,“他被调查局的人带走了。”
熊多金惊呼:“不可能啊!王不是再遵纪守法不过了吗?怎么会杀调查局的人?”
“什?么意思?”郎澧听得一头雾水。
熊多金意识到郎澧多半没看到新闻,艰涩地吞咽下唾沫,开口道:“郎先生,您先保持冷静,千万别轻举妄动,王一定有他的安排。”
郎澧闻言,眉头拧得越发紧,保持沉默。
“刚才新闻爆出富锦路发生山体崩塌,死了五个人,全是调查局的人,只有王生还?。”熊多金声音发紧,“网上有人在故意带节奏,我已经找人删了,但一直删不完。”
“我怀疑背后有谁故意要整王。”
郎澧倏地站起来,挂断电话。
傍晚的斜晖染红地毯,窗纱被风吹起,屋子一片孤寂。
“找不到。”郎澧攥紧拳头,混杂的城市令他灵敏的嗅觉失灵。
他深呼一口气,灿金色的眼瞳浮起奇异的光,额间显现出赤色的魔纹,被他封存起过于庞大的信息量迅速在脑中炸开。
汗水湿透衣衫,郎澧太阳穴鼓起,紧咬牙关。
这?就是传承的力量。
“轰隆——”
电光劈开天际,地动山摇,地面迅速开裂,站在路边玩皮球的小孩儿刷的一下往下掉。
“啊啊啊啊——”
母亲尖叫着跑过去,可她终究迟了一步,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掉入深渊。
一阵疾风刮过她的面颊,她无动于衷,眼泪簌簌往下流,双目失去光亮。
什?么东西忽然砸向她,她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再抬头,周围根本没有人。
是谁救了她的孩子?
小孩儿眼角挂着泪珠,兴奋地望着她:“麻麻,有超人!”
郎澧收敛自己的气息和力量,他金色的眼瞳中参杂着赤色,黑色的短发眨眼间如藤蔓般疯长,披散在身后,额间魔纹闪烁,周身气度像是能够劈开天地的利刃,森寒威严。
他闭上眼睛感受狄陵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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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地震了?”警察叹息道:“今年都第几次地震了,我都快震习惯了。”
“这?次震得比较厉害,地面都开裂了。”另一位警官端着茶杯说。
“希望伤亡不大。”
审讯室里,邵正宁沉着脸凝视狄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吗?”
“山体崩塌和我有什?么关系?”狄陵一如既往地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