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算账啊。”少年勾了勾唇,笑得有点痞。
池念迷茫地睁大了眼,“算……算什么账。”
“池念,薯片好吃吗?”
说到薯片,池念舔了舔舌头,理所当然地回:“好吃啊。”
“有多好吃?我也想尝尝。”
少年倏的靠近几分,他身上的清冽好闻气息顿时包裹住了她,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薄唇近在咫尺,甚至还在微微的靠近。
池念从来没有和男生靠的这么近过,一时间连呼吸都快忘了,她紧张到结巴:“那……那……那你去买啊……”
拦着她干嘛,她又不能吐出来。
尽管她竭尽所能地往后缩着脖子,可少年灼热的呼吸淡淡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又带着过电般的酥麻感。
池念的注意力全在他渐渐要贴上来的薄唇上,全身紧绷,双手抵在胸前,弱弱地推他:“你……你靠我太近了啊!”
她原本白净的小脸羞得通红,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脑补了十万字先抢劫后强X的戏码。越想越怕,小腿开始不自觉地抖,声音也颤抖得厉害,话说到一半后带上了哭腔:“你让开,我去给你买。”
楚厌也没想真威胁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知道怕了?以后还敢不敢和别的女生换座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怂叽叽的样子特别能引起他心底的邪恶的因子。
而刚刚明明是为了迎合他在她心里的不良少年人设,才故意贴近她想让她紧张的,可当他凑近她,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甜香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他竟感觉到几分难言的燥热,想要更加地贴近她,然后……吻她。
楚厌后退后,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消失,池念的身体软了一点,眼眶迅速地红了,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来。
她觉得被吓哭好丢脸啊,怕楚厌看到,赶紧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摇摇头,闷闷地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怎么了?”
楚厌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抬眸看她。
小姑娘的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头垂得特别低,跟个鸵鸟似的。
他弯下腰看她,猝不及防撞见她眼中含泪,水盈盈的瞪他:“干嘛啊!”
软软的,没什么杀伤力。
他的心瞬间化的一塌糊涂,语气温柔了不少:“怎么哭了啊。”
池念羞愤地咬着唇,恨不得把自己的下唇当楚厌咬。
但事实上,她还是没骨气地侧过身,眼睛注视着地面,一眨眼,又落下两颗金豆豆来。
因为哭了,声音里多了一点儿鼻音,不仔细分辨的话,软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我不和她们换座位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什么走,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你这样子怎么走。”
楚厌伸手替她擦了擦泪,小姑娘的皮肤又滑又软,还带着水痕。
他无奈地笑了:“我不吓你了好不好?别哭了。”
池念吸了吸鼻子,眼泪流得更欢畅了。
掉眼泪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情绪仿佛有了发泄的出口,一涌上来,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地往外掉。
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被他吓到而委屈。
主要是这几天就没什么好事。
她的手机和pad被她妈缴了;周末还有家教要上门辅导;她今天还被罚站了,也不知道化学老师会不会去和赵尚丽告状。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用力地抹眼睛。
一点也不想要在楚厌面前示弱。
小姑娘对自己倒是一点也没客气,揉得很用力,楚厌看不下去,拉住她的手。
“欸,真别哭了啊。我让你揍一下泄愤好不好。”
话音刚落,池念就羞愤地踹了他一脚:“揍就揍!”
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度,还赌着气呢。
她瘦,身材纤细匀称,这一脚也踢得软绵绵的,跟猫挠得似的。
他没什么哄女生的经验,平日里看她虽然胆子小,但一直都元气满满的样子。哪知道小姑娘这么不禁吓,这么一下子就眼泪哗哗流,楚楚可怜的样子谁看着都心疼。好在这一脚踢完,她脸上的表情没那么惨兮兮的了。
楚厌笑了,漆黑的眸子里染上笑意,声音温柔地问:“那要不再打一下?”
池念瞪他:“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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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畅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回到班里发现池念的座位上,包都没了。
他找了一圈,就连赵尚丽办公室都晃荡过去了,可门窗紧闭,他没能寻见池念的影子。
奇了怪了,这小妮子走了?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给池念打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说电话已关机。
徐文畅无语地收了手机,一抬眼,忽的瞥见对面的器材里似乎有人,大概有点像池念,便趴在围栏墙上,往前探了探看过去。
他的视力很好。
一眼看见他们班的那个冷冰冰的转校生,正一脸柔情地给身前的池念擦眼泪。
他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哭了?
徐文畅等了一会儿,看池念红着脸踹了楚厌一脚,两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
显然楚厌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徐文畅面无表情地吹了个泡泡,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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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从器材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