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掠过各种解决办法,面上不动声色,道:“如此便好,可见过你母亲了?”
要解决此人,奶娘那里是个大问题,知子莫若母,虽然真相残忍,但他还是期望奶娘能认出来,否则看着一个冒牌货败坏高晏的名声,着实叫人恼火。
“高晏”道:“臣着急见陛下,还未回府。”
【老太婆有什么好见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好烦,为什么不直接安排是孤儿。】
于元清帝而言,让他从心底奉为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奶娘,一个是如今的太后,哪怕生母在他心中的地位都不及这两人,此人占了高晏的的身份不说,还对奶娘如此轻慢,顿时心中恶感更盛。
若非不能打草惊蛇,他恨不能立刻将人拿下。
虽说皇后他们都是在原身咽气后穿越而来,但谁知会不会有例外,他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或许高晏还有救,而为着这一丝希望,只能暂且忍下此人。
打发了“高晏”离开,元清帝忍了忍,没忍住,长袖一扫,哗啦啦笔墨纸砚散落一地,连带整个桌案都砸落翻倒,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陛下。”
梁忠和梁平安进来,看到元清帝的脸色吓了一跳。
元清帝深呼吸,摆摆手:“无事,朕不小心翻倒了桌案,叫人来收拾。”
梁忠和梁平安暗自相视一眼,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但却并没有多言,恭身应下。
元清帝走出几步,忽的停下,道:“云喜何在?”
云喜两个字说出口,他心里的愧疚快要遮掩不住,犹记得云喜接到高晏回来的消息时欣喜的模样,原本高晏回来是要与她成婚的,他连赐婚的圣旨都写好了,只差等人回来。
哪知……
梁忠道:“奴才派云喜去送高大人出宫了。”
元清帝闭了闭眼,出了偏殿。
他倒不担心那穿越者会对云喜如何,听他的心声,明显有龙阳之好,再者众目睽睽之下,不怕他做出什么来,只是担心万一云喜被他骗过该如何是好,穿越这等荒谬之事,若非他有听心之术,也是不信的。
高晏的事对元清帝打击着实有些大,除了幼时那件事,他一直都顺风顺水,还是头一回遭遇如此直观的打击,哪里还有加班的兴致,直接回了寝殿,待无人,才放任自己流露出愧疚与难过。
如果真的高晏已亡,那便是他害了高晏,若非他派高晏去漠北,高晏不会死。
元清帝坐在床边自责愧疚,最后思来想去,他不能放弃,原身必须死亡才会被穿这件事只是他的推断,至少太傅怎么来的,贵妃怎么来的他就不知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贵妃他心中一动,是了,贵妃仙人下凡,或许可以帮到他,还有太傅皇后几人,他们各有手段,说不定会有办法。
不过要怎么做,得仔细合计一番。
他沉思着,直到宫女提醒他到了晚膳时间才回过神来,抬头瞧去,果然已是夕阳西下,正要起身,瞥见来提醒他宫女,蹙起了眉。
是夏蝉。
是了,平安跟他提过,夏蝉病好了。
他的四个大宫女中,属夏蝉最美,只是他并不好美色,故而太后将人送来,他只安排做了宫女。
夏蝉倒也聪慧,知道他无意便安分退到了宫女的位子上,尤其前两年尽量少在他面前露面。
他之前并未意识到夏蝉溺水被穿如何,毕竟夏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奴婢,如今出了高晏之事,他才对原本的夏蝉有了一丝遗憾,而且再看如今的夏蝉,下意识心生不喜。
同时又有一丝惶惑,是不是因为他,他们才会出事,才会被穿越?是不是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会出事?都会被穿越?
想着,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与此同时,夏蝉的心声传来:
【哇这就是皇帝,果然跟原身记忆里一样帅,太好了,系统帮我兑换“白莲花”光环!】
下一瞬,夏蝉的身形徒然显得瘦弱,脖颈微微垂着,那样羸弱轻盈,浑身透出一股纯然气息,仿佛清水中盛开的白莲,叫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怜惜,为她挡风遮雨。
元清帝站起身,仿佛被蛊惑般走到夏蝉面前。
【阿撒,成功了!皇帝也不怎么样嘛……咦?】
正得意的夏蝉愣愣看着元清帝拔下她头上的簪子,面不改色冲着自己的肩膀用力扎了下去,而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面无表情:“来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