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寒舟见此刻萧琏璧的面上再无如方才那般对待鹤童的一丝温柔,他心下阴暗的情绪又更深了几分,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冷冽,嘴唇也跟着下意识的紧抿着。
萧琏璧见覃寒舟绷着一张脸不答话,心下也不由得生起了几丝怒意,明明他方才离开的时候对方还乖巧的跟头小绵羊似的,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覃寒舟又变回了他初见时乖戾嚣张,跟头小恶狼似的模样。
身板不大,脾气不小。
萧琏璧清清楚楚的记得原著描写覃寒舟的是“喜怒不形于色”、“少年老成”,怎么到了他这儿,覃寒舟却变得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更快。
不过萧琏璧转头一想,现在在他面前的覃寒舟身上毕竟背着那深不可测的黑化值,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一些倒也是说得通。
但照覃寒舟这幅脾气,长大了指不定能惹出多少事端,为了覃寒舟以后得安全着想,也为了他自己着想,萧琏璧当下便生起想要教导教导覃寒舟一番的念头。
萧琏璧心中默念了咒术,指尖也紧接着衣袖下一挥,随即便见着覃寒舟身上穿着的银白色衣袍瞬间又穿到了鹤童的身上,而覃寒舟的身上也多了一件合身的淡蓝色衣袍。
小鹤童见状似是有些惊讶的开口道:“咦,我的衣服又回来了!”
萧琏璧替小鹤童理了理衣袖,说道:“今日是我没看管好师弟让你平白受了委屈,对不住了。”
小鹤童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的泪痕还有些微干透,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挠了挠头,说:“这不是萧师兄的错,嗯……萧师兄不用自责。”
萧琏璧见小鹤童如此乖巧懂事,又看到了面前很是令他头大的覃寒舟,心下不免生出了几丝愁意。
小鹤童看了一眼门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一把他自己的大腿,急急道:“哎呀,太阳快落山了,我得赶紧回去才行,不然又找不到路了!”
说罢小鹤童便从萧琏璧的怀里挣扎着落在了地上,待站稳过后他也没做停留,直直的朝着门外跑去,跑到一半,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跑了回来。
萧琏璧见小鹤童突然跑回来,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事吗?”
那小鹤童连连摇头,有些脸红的说:“没事没事,只是忘记跟萧师兄说我的名字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羽生……”说到这儿,小鹤童的脸又更红了几分。
萧琏璧摸了摸对方的头,道:“好,我记住了,羽生快些回去吧,再晚些便要迷路了。”
羽生听见萧琏璧叫了他的名字,开心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随即他便化作了真身,亲昵的用头蹭了蹭萧琏璧的手后便走出了门外,朝着天空飞走了。
覃寒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萧琏璧温柔的抱着羽生替他整理衣袖,又宠溺的抚摸羽生的头,而羽生则亲昵的蹭着萧琏璧的手后,他的心中便陡然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这些画面对于他来说竟然有些刺眼,不过就是萧琏璧对那鹤童宠溺了一些而已,他竟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萧琏璧目送着羽生离去后,便关上了房门,转过身来朝着覃寒舟站着的方向走去,他正准备对覃寒舟施行“批、斗大会”,便突然看见覃寒舟的眼角染上了几丝红色。
他正欲再往前几步看清覃寒舟脸上的表情,但覃寒舟似是不想如他的意般立马背过了身去。
萧琏璧心想覃寒舟这副模样恐怕是在和他闹脾气呢,但是闹的是哪门子脾气萧琏璧却实在是想不到。
反正是熊孩子胡闹任性,萧琏璧也没多去细想,随即他便走到了覃寒舟的身后半蹲了下来,强硬的将覃寒舟的身子转了过来,他正打算开口教育对方,便忽然瞟见对方的两只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晶莹的泪水。
“寒舟,你这是……”他还什么重话都没说呢,覃寒舟居然先哭了!
覃寒舟不语,只是抬起手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萧琏璧见他力道如此大,生怕他将眼睛给弄坏,当即便抓住了他两只小手不让他再擦,随后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同师兄说,你这样伤害自己是何意?”
覃寒舟两只手被萧琏璧抓住也不挣扎,听见对方说的话后,刚刚才被他擦干的眼睛竟又止不住的落下了泪来。
萧琏璧见状更是有些头大,他今日是撞了什么邪,才哄好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萧琏璧面上还是一副有些无措的神色,他松开了抓住覃寒舟的手,用右手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对方脸上的泪水,说:“怎么就哭起来了,出了什么事连师兄都不能说吗?”
覃寒舟听了萧琏璧的话更是控制不住地一个劲的掉眼泪,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也跟着更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