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借书处的老师只是诧异的扫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沈思卓,倒是没问什么,就把他要借的书都拿给他了。
沈思卓心里感慨着,名校就是名校,他要找的这些专业参考书都十分冷门,就算是市图书馆里也未必都有。
沈思卓抱着一摞书,找了个角落坐下,顾苒还没回来。
他看到周围学生三五成群的坐着,都在安静的或阅读或复习或是奋笔疾书。就觉得,自己跟人家好像真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其实,他毕业统共还没有一年,但到底心境不同了。
又过了10来分钟,顾苒才回来,“等急了吧?”
“哪有?”
沈思卓压低声音道:“别废话,快点复习!”
“知道啦,沈老师!”
顾苒带上耳机,掏出一摞卷子开始做。
见他学习的时候,还挺有一股子聚精会神的劲,沈思卓就放心的看参考书去了。
谁知,还没半小时,顾苒就摘下一只耳机,用手背碰碰他道:“你听听。”
沈思卓陷进知识的泥潭里,一时没拔出脚来,只茫然的抬头看他的功夫,一只耳机就塞了过来。
悠扬舒缓,一唱三叹的旋律。似乎是一首很有名的英文老歌。但也许就因为太经典,太有年头了,他好像已经记不起来歌名了。
沈思卓回忆着歌名,一低头,无意中就看到,顾苒左手拇指上有个黑点。他随手一抹,就划过一道长长的黑线,却是中性笔的墨水迹。
沈思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顿时有点窘,“那个……”
“故意抹我一手是吧?!”
顾苒反手蹭了蹭自己的中性笔芯儿,作势往他脸上抹。
沈思卓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架开顾苒的手腕,“别闹!”
顾苒就看着他笑,“你这人吧,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苒的电话忽然响了,通知他下午回导师那里一趟,两人只好先散了。
在沈思卓的一再要求之下,顾苒把他送到地铁站上,悄悄冲他飞了个吻,“沈哥哥,要想我吆!”
沈思卓吐吐舌头,就跳上了地铁。只觉得微风拂面,今年的冬天,好像并不怎么冷了。
转眼到了富士高春拍的日子。
顾为钦预先联系好了马教授,去博物馆接了沈思卓,一起来到拍卖会所在的酒店。
只见金银器,明清彩,家具字画琳琅满目,尤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釉里红鹅颈瓶。
圈中有名的藏家、专家,都围在她周围,或拍照或指点或议论纷纷。
旁边一位花白头发,气质儒雅,成功商人模样的老年男子,就伸手扒在盛放鹅颈瓶的展柜前,神情专注、眼神痴迷的的注视着。
“白总。”
顾为钦走到老人跟前道:“您先到了。”
白树恒回身看到他们,又恢复成从容淡定的神情,笑道:“这位就是沈先生吧?听为钦说,你跟马教授专门找了这件鹅颈瓶的资料,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沈思卓忙道:“白老先生,您太客气了。”
三人来到包间里喝茶。沈思卓拿出资料道:“这件藏品的形制特点与颜色施釉,与北宋钧窑都符合。
只是,钧窑有‘入炉一色,出窑千彩’的说法。因釉色中含铜,会发生自然窑变。但我们看这鹅颈瓶的颜色,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