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垂眸望着宿青叶,海棠淡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宿青叶咬紧了唇,心里涌起一股恨意,但是警醒的不敢在章励面前表现出来,忙低垂下头。
只见泪水一滴一滴染湿地面晕染成块,饱受摧残的身体挣扎着想站起却无力支撑地倒下,当下发出凄惨的痛呼。
这么一个娇弱可怜的美人,绝对能激起绝大多数男人的保护欲,可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两人都不是一般人,对她的惨状根本是视若无睹。
章励不耐地‘啧’了一声,见她磨磨蹭蹭的,干脆开门叫了自己人。
对着两个严肃的彪形大汉,宿青叶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她不敢想象自己这样被抬出去会落在多少人眼里?
她终于忍不住目露乞求地望章励看去:“章先生,我可以自己走的。”
章励冷漠地斜睨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记得把自己弄干净点!”
无视了她梨花带雨的神情,章励示意将她带出去。
宿青叶青肿下的面皮苍白一片,她近乎麻木地没有反抗之力的被人夹持着快速离开。
这恐怕是她十几年来过得最悲惨最狼狈的一天,足以刻骨铭心。
打发走了碍眼的人,等办公室里只剩两人,章励又去看海棠的伤势。
他心心念念的道:“我们去医院吧,你看你脸上都流血了!”他倒不介意海棠会破相,只是担忧海棠会难受。
海棠都懒得应他,直接将他当成空气,自己走回办公椅盘腿坐下。
伸指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草草地扎了个马尾,就算将自己打理好了。
这样将头发扎起来也将整个面孔清晰地暴露日光中,白玉无瑕般的肌肤上几道红痕渗着血丝,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
章励的心拧成了一团,双眸闪过痛悔,宿青叶真是该死!
“痛不痛,身上还有哪伤着了没有?不能忍着不说啊。”章励死死地寸步不离守在旁边,一叠声关心的问着。
他倒想亲自动手查看一番,但是海棠的目光就像是小刀子似的,防备警戒地盯着他的动作,他只好忍耐地收回手,心里却是焦灼着。
海棠自顾自地翻出一面镜子查看,还行,看着惨也就是指甲划得,过几天肌肤自己就能愈合了。
章励见海棠也不像一般女孩子关心自己的容貌受损,还是蛮不在乎的态度,气得都要笑了:“别看了,小心感染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啊?”海棠突然爆发脾气,她将镜子摔在桌上,不耐烦地道,“医院医院,你到底要说几遍,都说了不去了。”
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他还要在耳边嘀嘀咕咕的吵,烦上加烦。
章励懵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海棠会发火。他双手插进兜里,深吸了口气压住火气道:“你看我也是担心你,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的了,不是吗?”
“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不去自然有不去的理由,这些小伤根本没有必要。”事实是她嫌麻烦,当然伤痕也确实不严重,如果真的有事不用章励说她早就上医院了。
“你又不是医生,是不是有必要当然由医生说了算。”章励声音低沉了下来,挑眉道。
“不去,闭嘴。”海棠横眉冷对,眸里有着淡淡的警告。
章励莫可奈何地抿唇,不得不让步:“好好,不去就不去,那总要清理一下伤口。”
他有时觉得海棠简直就像是个无师自通的驯兽师,用她一次次的任性无情的脾气划下一条条线,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是她愿意容忍的,什么是到此为止连提都不要提的。她一再拒绝他的感情,却又无形的操控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让自己一次次去适应顺从她的行事。还没有得到海棠的心,章励觉得自己已经沦陷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海棠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下意识的乖乖听从。
就好像现在海棠的脾气拧上了,你如果硬跟她对着干,你硬她更硬。哪怕她心里后悔了,也会犟到底,绝不会给你台阶下。
这个时候呢最好就是照着她的话做,闭嘴不提她反感的事。
“那你不会去拿东西吗?”海棠一点不客气地指使他。
章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我叫人送上来。”
打开门吩咐人准备清理伤口的东西送上来,很快热水,毛巾,药膏等被送了上来。
接过东西,章励有一瞬的无措,动作有些僵硬生疏。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镇定自若地拿着东西移到了办公桌上,并热心地想亲自为海棠抹药。
海棠白了他一眼,抢过来自己飞快的弄好,涂上药后的确清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