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励不想说他在海棠勉强一向没有地位可言,但是也不好说,对方似乎一开始就熟悉他的本性,想来根本不会相信他表现出来的示弱。相反,她只会更警惕吧!
那当然是有技巧的,对上章励怀疑的目光,张舒狠狠心拼了!
当晚,海棠抱着一本书翻阅,手边还放着一杯茶,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房子周围有章励派人的人守着,海棠不担心会出事,所以她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才施施然地到了门口,然后不动了。
“谁?”清冷简洁的语音从门后传来,听得张舒和赵瓯海面面相觑,不先开门吗?
他们手上扶着的是浑身酒气烂醉如泥的章励,对方的嘴里呢喃着‘海棠’两字,说不出的情深缠绵。
“我们是章励的朋友,他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好不容易抢了位置的两人心里猫爪似的,恨不得马上见到让章励求而不得的女子。
门没有反应,只有清冷冷静的声音如故:“他不住这里,你们带他走吧!”
张舒和赵瓯海面面相觑,果然是个狠人!
“不行啊,我们拉不住他,他一定要回这里见你。”张舒喊道。
他手下的章励像是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拍着门:“海棠,海棠!”声音里含着令人心折的脆弱,在酒精面前他似乎失去了克制,只一心念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然后门里毫无动静,像是没有人似的。
张舒一狠心,将人放下,喊道:“我们还有事来不及了,人在门外交给你了,我们走了!”说着一拉赵瓯海,找了个角落猫了起来。
赵瓯海胆战心惊地看着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委屈巴巴地缩在冷硬的地上,拉拉张舒:“行不行啊?”见着章励的这一面,他怕被灭口。
张舒心虚地道:“想要抱得美人归,不受些苦怎么行?我们等着。”
现在可是数九寒天,他不相信真的有女人能狠得下心让一个醉酒的人躺在外面不管。
海棠呆了半晌,还是打开门好奇地出来看了一眼,路廊空荡荡的,还真是没人。
低下头,就是醉得一塌糊涂的章励,男人无力地靠坐在地上,只披着呢大衣,眼眸轻闭。
只是嘴里还在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眉宇轻蹙,透着一丝委屈巴巴的可怜。
海棠饶有兴致的蹲下来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半晌,嘴里道:“真的醉了?”
“海棠。”男人的手动了动,下意识的朝她的放下动了动,又无力地垂下,他好像喝的不少,浑身上下有着颓废忧郁的气质。
一向强势的男人突然软弱无力起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人顿生怜惜。
才怪!
海棠看男人没有反应,无趣的站了起来。踢了踢他,然后干脆利落地返身关门,谁管他死活?
躲在一边的张舒和赵瓯海是看得目瞪口呆,心口直泛凉气,不会吧,真有如此狠心的女人?
看章励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张舒也不敢动了,他咬牙道:“等,我就不相信了,她就真的不担心人真的冻死!”喝醉了酒的人在外面冻一夜,不死也得生病,看谁硬得过谁?
两边扛上了,拼的是意志力,就看章励能不能熬住了?
显然章励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不时说着醉话:“海棠,我想见你。海棠,你让我进去,海棠!”将一个醉酒还不忘惦念心上人的醉汉装得像极了。
海棠,海棠对章励生气报复还来不及,对听到的一切自然是无动于衷。
确定章励进不来,她先是看完手中的书,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梳洗睡觉。
有一瞬间她是完全忘了外面还有章励这个存在,他会不会冷,会不会冻死更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叫他喝的酒,又不是自己叫人来的这里。
舒舒服服的一觉睡醒过来,她是被降温冻醒的,脚下有些凉意。打开灯,就着灯光她才发现外面下雪了,窗户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她惊喜地爬了起来,想看这场初雪!
然而门外的异动却扰了她这份想静静欣赏的心情,她这才反应过来,难道章励还在?
海棠不高兴的跑去开门,顺着屋内倾泻出来的温暖光线,章励僵硬的蜷成一团,犹自闭着眼侧头依着墙上。他的身上似乎笼上了一层寒气,却执着地对着门的方向,似乎在等着她出现。
“她,她终于开门了!”张舒发着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好几次他们都冷得坚持不下去差点冲过去拖起章励走人了,可是都被章励的眼光拒绝了,他不想放弃。好在,这个女人终于心软了,他们等到了。
然而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海棠只是觉得麻烦,章励堵在这里影响她心情了,但是她是绝对不会照顾他的。
看着貌似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章励,海棠眼中闪过一抹恶劣的兴奋,叫你欺负人!
她冲回屋里,然后在张舒等不可思议的眼眸里打来一盆冷水,回到门口对着章励倒了下去。
这下子就是再能忍的人也装不下去了,章励猛地睁开眼睛,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脸上湿漉漉地对上海棠讶异的眼神。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海棠无辜地‘哦’了一声:“酒醒了?不用感激我,再来一盆吗?”
好,好毒,张舒和赵瓯海抱着簌簌发抖,该多冷啊,这下真是连心都冷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