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看到柏越脚上的新款AJ时,立马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柏越下座位找别人去了。
肖承泽没有说话,低头在本子上写英语笔记。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柏越最后找的搭档是一个叫徐寅的男生,是他的室友之一,两人在宿舍里算是比较合得来的,因为他们俩都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在宿舍健身。
徐寅一开始看他健身还很惊讶地问:“你这样还举铁啊,不怕骨折吗?”说着他上下打量柏越的瘦胳膊瘦腿。
这具身体不足以发挥出柏越的三成实力,但被徐寅这种纯粹为了身材而锻炼的人看不起,他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来。”柏越当即把哑铃往地上一放,“掰手腕。”
徐寅一下子乐了:“骨折很疼的啊。”
柏越也乐了:“你小子少废话。”
五分钟后,这场掰手腕比拼以5比0结束。徐寅一开始宣称“一局定胜负”,到后面又喊着“三局两胜”,最后气恼地大叫“五局三胜”,结果一局比一局输得快。
最后一局,柏越几乎是瞬间压倒了徐寅的手腕,平静地走到一边继续举铁。
从此以后,徐寅开始默默地跟着柏越锻炼,还时不时用他的健身器材。
当柏越找徐寅做搭档的时候,徐寅爽快地答应了,还很高兴地说:“你国外回来的,口语一定很好,老师会给咱们打高分的。”
柏越干笑了两声。其实他的英语不怎么样。
不过没关系,柏越想,高中英语能有多难。
“这也太难了吧?这是高中英语吗?!”
程若雨看着英语老师给的题目列表,从《二战后的经济复苏》到《跨文化交际中的礼仪变迁》,一声哀嚎响彻了柏越的耳朵。
“应,应该,背下来就好了吧?”柏越看着这一排题目,话都说不顺畅了。
“背?”程若雨的脸拉得比苦瓜还长,“背什么背,要自己写的啊。”
柏越知道尖子班的老师都比较变态,但他没想到会变态成这样。
除了选题特别难以外,还要和搭档一起设计对话,最后再背下来,在口语测试的时候呈现在老师面前。
合作能力、写作能力、记忆力和口语水平,全都囊括在里面。
柏越和徐寅商量后,选了个稍微简单点的题目,和最近开始流行的智能手机有关,然后就着手写稿子。他和徐寅说好了,每个人写自己的观点,最后整合成对话的形式。
一开始,柏越还想安慰一下徐寅让他别慌,但他发现这个班的人都特淡定,哪怕是大惊小怪的程若雨也迅速地进入了查单词写稿子的状态。
“柏越,你别慌。”徐寅安慰他,“Ms.Yang不会太严格的,多练几遍就好了。对了,咱们放学后留下来讨论一下吧。按上学期的经验,Ms.Yang会比较喜欢对人文方面思考更多的稿子……”
柏越在心底为学霸喝彩。
同时他又感叹,能在这样的班级里杀出重围,稳居第一名的宝座,肖承泽那个防洪堤绝对是堪比三峡大坝的存在。
想到肖承泽,柏越心里又一阵遗憾。
可惜了,没有组队,少了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遗憾在柏越在晚自习看到肖承泽审李烊的稿子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反身代词用错了。”一个红叉叉。
“这个词太书面化了。”两个红叉叉。
“第二个论据不足以支撑你的观点。”三个红叉叉。
柏越看得头风都要发作了,差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肖承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让他感到害怕。
他看了一眼李烊皱成一团的脸,心想还好自己没和这家伙组队。
就他那写作水平,肖承泽给他打的红叉叉个数应该会和词数相等吧。
心存对学霸的敬畏,柏越写稿子的时候都遮遮掩掩的,仿佛写的不是英语对话稿,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颜色文字。
程若雨疑惑地问:“柏越,虽然我也不喜欢别人看我写稿子,但你也不用拿校服当帘子挡着吧?”
“哪有那么夸张!”柏越红着脸把稿子收起来,“我就抬手挡一下而已。”
放学后,肖承泽把李烊的稿子全部改好,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徐寅按时来找柏越讨论稿子,他看了一眼柏越写的内容,有些意外地说:“诶,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啊?”柏越拿过来自己看了看,发现确实还算不错,至少拼写和语法都没什么错误。
这应该是原主身体在国外生活过的原因?语言毕竟是刻在大脑里的记忆。
徐寅的成绩在班上也排中上水平,两人对稿子对得还算顺利。
正在两人的讨论接近尾声时,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
春雷敲响大地,突如其来的春雨却不像春天那么温柔,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水渍。
徐寅低头念着稿子,抬起头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柏越?”徐寅疑惑地看向冲往门口的人,“你去干嘛啊?”
柏越手里攥着一把雨伞,声音随着他的奔跑而越来越远。
“去、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