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萨兰坐在希文床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他必须让那些充斥着自己思绪的暴戾情绪平复下来。否则他怕自己会再度失控。
他不能让希望再受到伤害!
而病床上的希文一睁开眼就看到萨兰近乎自虐般地疯狂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而卡库斯那群怂包竟然就站在隔离窗外看着,都不进来阻止他。
“你干什么?!”
尽管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还未消失,但希文的威严尚在,刚一出声就立让萨兰停止了那自虐般的行为。对方一看到他醒来就慌忙扑了上来,一把攥紧他的手急切道:“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还有哪里难受吗?”
“……”
好了,看样子是正常了。
希文在心底长长松了口气,但是面上仍然维持着‘家主’的威严,不苟言笑地‘审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我伤了希文……”
萨兰坐在床边,低着头乖乖答道。
“还有呢?”
萨兰听到这句,眨巴着眼睛看着希文,仿佛把之前拆墙卸顶大闹一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对他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给我交代你还隐瞒了我什么?要有一个字编瞎话,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萨兰仿佛是被这句话给吓到了,慌忙一把握住希文的手:“我说实话,我肯定都说实话。”
希文不说话地看着他,目光并没有因为对方这良好的认错态度而变得温和起来。说起来他对他的温柔,似乎也总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
所以说做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萨兰这边刚要开口,希文就又忽然打断了他:“你先等一下。”
萨兰不解,这时才看到希文朝着正站在隔离窗外的卡库斯一干人做了赶人的手势。卡库斯实在是怕了萨兰,只好带着手下的人从窗外撤走。希文抓起床头的通讯器又说道:“监视器也给我关了,敢偷听我就废了你们。”
“……”卡库斯被威胁的已经没了脾气,对方明明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这灰塔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一个编队的机械兵和天罗地网般的防御系统,现在居然被他一个人威胁得不敢动弹,传出去真太他妈丢人了。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这是单独谈话。”
希文说完这话就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似乎是笃定卡库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事实上卡库斯的确是不敢,光一个萨兰就徒手拆了他十几台战斗机械兵,如果再加上一个希文,阿蒙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看到完整的地下城都是问题了。
得到卡库斯的保证之后,希文才又把目光转回到萨兰的身上。对方身上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又摆出上目线看人的无辜表情,要在半年以前希文是绝不吃他这一套的,但现在却不同了。
他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居然也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心疼。
“希文,你看到我那个样子,会觉得害怕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明明已经离开战场很久,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咆哮,在拼命挣脱我的控制。希文,我梦到了我的老师,梦到了和他一起战斗的日子。然后我醒来就……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是把我训练成这个样子的人,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光辉而温暖的神,他也许只是个恶魔。所以我也是恶魔。”
如同恶鬼一般,沉沦在杀戮的快感之中完全丧失自我,那样的自己和一头没有理性的怪物没有区别吧。
“你以为我没有看过你在卡力斯托杀人的样子吗?拜托,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做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来看待好吗?”
希文冷哼了一声,伸手捏住萨兰的下巴,强势地抬起他的面孔,逼迫他看向自己:“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人,我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十字军团的使徒约翰,那才是你本来的名字不是吗?你手握光刃杀人的画面,才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
“所以对你来说,重要的是我手里的剑,而不是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