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库斯刚说完这话就被自己蠢哭了,连他都不敢招惹这两个行走的人形兵器,何况是其他这些昨夜已经被萨兰徒手修理过一轮的可怜虫,远远看上一眼都算是勇气过人了。
“算了算了,决赛近在眼前,灰塔必须加强警备,在阿蒙先生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卡库斯身心俱疲地正要关闭通讯器,这时通话界面里却突然连入了另一个信号。那是阿蒙的私人频道发来的消息,卡库斯马上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正在回廊另一侧的希文和萨兰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站在这一边的卡库斯,见他突然匆忙离开,希文和萨兰彼此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一起若无其事地朝着餐厅方向走去。
希文常年在军营生活,在任何陌生环境下都不可能进入深度睡眠,哪怕是在他失忆的时候,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他在睡眠中也是时刻保持着警惕的。但昨夜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身体疲乏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竟然一觉睡够了六个小时,而且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萨兰那双深情到肉麻的眼睛,着实吓得他背后一凉。
继萨兰的人设完全崩塌之后,希文知道自己的高冷人设似乎也保不住了。
以他一贯隐忍的性格,突然做出昨夜那些举动实在是OOC得过分。可是话也说了,抱也抱了,甚至还主动吻了他,希文也就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可一旦认定了对象,便会不吝于付出一切。
而昨夜发生的事让萨兰却几乎整夜未眠。要不是见希文睡得安稳不忍打扰,他真恨不得把这人推醒过来反复确认那个吻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尽管两个人之间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是那场火辣销魂的性爱却远远比不上这浅浅的一个吻给他带来的震撼。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希文的意思是,他也喜欢他?
不,或者应该说是,他也爱他?
“你的脸笑得不累吗?还是笑太多了肌肉抽筋了?”
对于心爱之人的冷语嘲笑,萨兰现在也可以在滤镜的加工下自动转化成动人的情话。事实上就算昨天晚上希文真的承认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利用的工具,他也甘心认了。
他知道陪希文闯这趟刀山火海的代价就是要永远告别宁静的平凡生活,重新回到战场,做回那个手执剑刃的侩子手。
他要从此埋葬萨兰纳尔的身份,戴上他痛恨的面具,重新变回他憎恶的那个人。
但只要是希文需要他这柄利刃,他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希文见他平时骚话连篇,不搭理的时候都能自我高潮半天,今天居然像个小媳妇似的一直在撇嘴偷笑。这种完全反常的状态让希文不得不反思一下昨晚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点把他给刺激过头了。
“希文,我跟你说过吧,提升一个人的幸福指数除了美食以外,就是恋爱了。”
萨兰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抱住希文的手腕。希文十分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但是却难得没有把他推开。
“我现在觉得自己超幸福,就算在梦里都没有这么幸福过。”
“戏过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希文一脸嫌弃地瞥了萨兰一眼,嘴角却止不住地微微有些扬起。
他才不关心什么幸福指数的事。
但这时正沉浸在幸福中的萨兰一抬头就无意间看到了希文脖子上的伤疤,尽管特效药的效果奇佳,短短几个小时伤口就愈合得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但是想到两天后的决赛,萨兰立刻就从恋爱脑状态切换了回来。
“希文,两天后的决赛……”
听到他提起决赛的事,希文微微皱了下眉,反问道:“怎么了?”
萨兰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劝希文不要去比赛是肯定自讨没趣,但阿蒙的目的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既然他们已经身在灰塔,为什么一定要逼希文拿到总决赛的冠军?事实上作为这座地下城真正的主人,无论这场比赛的冠军究竟花落谁家,都不会对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有任何的影响,那么他究竟想对希文做什么?
“我听说你让卡库斯做你的陪练?”
希文显然知道萨兰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既然对方知难而退,不再干涉他的决定,希文也就顺水推舟,把话锋转开:“他是阿蒙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想从他下手调查一下那个人。”
“可是阿蒙那种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那个卡库斯只是个莽夫,是个庸人,阿蒙也只是把他当条听话的忠犬罢了。”
“但庸人有庸人的好处。”
希文说着抬起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器,眼中掠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我要让他帮我们打开通往顶层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