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的《大学》学习终于告一段落,燕寻还是只能记得他本来就会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虽然现在暂时用不上这些了,但是,还是要学习啊。想到这里,燕寻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正午时分,有另外的侍卫来换岗,燕寻拱手道谢之后,匆匆的去了用饭的地方。站了一上午,他觉得自己身上都麻麻的了。
“燕寻,你跑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我问你话,你不回答?”后面,骆骏泽怒气冲冲的赶了上来。
燕寻假装掸自己衣襟上的灰尘,实际上摸了摸自己饿得不得了的肚子,心内告诫自己一定要速战速决。
“骆侍卫,你是有什么事么?我哪里开罪了你了吗?”燕寻脸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他仿佛是不明白骆骏泽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狡辩?那我问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骆骏泽冷哼了一声,心中的危机感更甚。
骆骏泽是用了一个巧计进的公主身边,所谓少年慕艾,从小看到大的人当然更有可能成为公主的驸马。可以说,他做这个劳什子侍卫就是想剑走偏锋,长久陪伴公主然后让公主选择他,公主驸马已经被他视为囊中之物了,他怎么容别人染指。然而,这个燕寻的模样让骆骏泽久违的感觉到了危机感,幸好他只是一个庶子,骆骏泽本来并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和公主好像还有私交!想到这里,骆骏泽神情更加郑重了。
燕寻看了看苍白太阳,搓了搓手——别说,今天真的好冷。有什么话不能一边烤着炉火一边说呢?燕寻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反问道:“敢问,之前是哪个之前?骆大人什么时候问过我话了?”
“当然就是公主读书的时候——”骆骏泽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公主读书的时候,作为侍卫当然不能随便说话。想到这里,骆骏泽看燕寻的眼神锋锐了起来。
“骆侍卫是想考验我吧?你放心,就算我从未做过侍卫,也是知道一些规矩的。”燕寻看着骆骏泽脸色阴晴不定,还是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能少树敌就少树敌。他是来刷皇帝好感度的,不是来树敌的。
听着燕寻不阴不阳,仿佛很大度又仿佛在指点他的模样,骆骏泽先是一愣,然后又大笑了一声:“燕侍卫可真是有趣的很,我作为你的前辈,当然只是想锻炼一下燕侍卫,既然我们的误会解开了,那我就不打扰燕侍卫了,你慢走。再有,我还要提醒燕侍卫一句,离晋国公主远一点,公主不是你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骆骏泽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腰刀,然后拂袖离去。
这就非常离谱儿了,感情这件事还是牵扯到晋国公主了。燕寻莫名的有些烦躁,这话说的,晋国公主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可笑至极。燕寻看着骆骏泽的背影,又仔细的搜寻了回忆,后面宇文嘉周围没有这人一丝的出场,他这才算心气平了,然后匆匆去用了热饭。
赶回来的路上,燕寻继续皱眉思索。路上的积雪早就被太监扫清了,泥土湿漉漉的,燕寻步子迈得更慢了。
“飞卿表哥!你回来了!”宇文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看到燕寻回来,她没在意左右还有伴读的劝阻,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燕寻只觉得一时间又被人行了注目礼,他微微对着宇文嘉笑了下,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宇文嘉一口气冲了出来,她绕着燕寻小声道:“飞卿表哥,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吧!我们两个偷偷的说话,让他们都听不见。”
“嗯。”燕寻看着这一个个耳朵恨不得迎风长上两米的模样,无奈一笑:“那好吧,我们去前面的岔路口说话吧。前面的路口不会有人能够听清我们的话,还能够让别人看到我们举止!”说完,他就又大步走了过去。
宇文嘉左右看了看,果然没有人跟来了,她扬起小脸,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啊眨:“飞卿表哥,你怎么进宫来当了侍卫啊?你不是想要当将军么?要当将军想要立功得去父皇身边才行呀,在我身边,真是大材小用了!”宇文嘉是真的不解,好像能说话的一双含情目里充满了疑问。
“嗨,在哪里不都是为君分忧么?我觉得在上书房做侍卫当值也是挺好的,也能保一方清净。”燕寻本意就是想要让皇帝另眼相看他,只要入了皇帝的眼,之前的计策就成功了。
“啊,你不会是不想要做将军了吧?”宇文嘉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不明所以的问道。
燕寻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越来越多,脸上端正了脸色:“回殿下,当然不是。只是末将听说,将军之上,还有儒将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