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皇上睡着了,你们进来反而吵到皇上了。”
两个宫女就待在帐子边上,隐隐听到周婕妤在说什么,偶尔来处一丝哭声,以往周婕妤也常常在皇帝面前哭,以此来博得皇上的怜惜,宫女们不疑有他。
周婕妤伸手阖上皇帝的眼皮,狠狠地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皇帝有时在这里批阅奏折,笔墨都有,她提了笔墨,仿照以前看过诏书的样子,以皇帝的口吻匆匆写在诏书上,内容是废除太子,封周氏为皇后,立十五皇子刘祥为太子,写好之后,在床架左边的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找出玉玺,轻轻地按下去。
一切准备好了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周婕妤突然大喊一声:“皇上驾崩了!来人啊!”
这一声下去,在整个大殿里回荡,立刻就人去报了萧敬,萧敬面色严肃,先不去看皇帝,而是命令太康殿的侍卫守好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才去了皇帝的寝殿。
周婕妤伏在皇帝身上哭泣,见他进来,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份诏书来,展开给他看,“萧公公,这是皇上临终前留下的遗旨,皇上封本宫为皇后,十五皇子为太子,还请您现在着人去请史大人进宫,商议皇上的后事,及十五皇子登基的事情。”
萧敬不动神色看着诏书,字体潦草,笔力柔和,很明显是女子所书,周婕妤道:“皇上口述,本宫执笔,这是皇上的意思,连玉玺也是皇上亲自盖上的,萧公公,您不信么?”
周婕妤将诏书又收回怀里,“您快去叫史大人进宫,我会把诏书交给史大人。”
萧敬叹息一声,“我信,皇上疼爱十五皇子,还曾说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十五皇子最像他。”
周婕妤一喜,“那您就快快去召史大人吧,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早朝,十五皇子可去太极殿,由史大人宣读诏书。此事千万要瞒着丽妃与惠王。”
萧敬神色暗了暗,面上还是作恭敬状,“臣都记下了,这就去办。”
萧敬没有出宫去召史彦齐,径直去了北宫。太子没有歇息,穿得整整齐齐,端坐看书,见他进来,站起身,“萧公公。”
“皇上驾崩,殿下即刻随臣去太康殿。”萧敬开门见山地说,“虽然臣让人守住了太康殿不许任何人出入,但是丽妃经营宫中二十载,只怕此刻消息已经传到她那里,惠王若是提早一步进宫,您就失去了先机。”
至于周婕妤诏书的事情,他简单地说了几句,没有过多在意,皇帝已驾崩,谁还关心周婕妤手里的诏书是不是真的?
太子肃穆,无须萧敬多言,立刻去换上一身素衣,他对陈安耳语几句,才与萧敬出了殿门,两人趁着夜色,匆匆赶去太康殿。
陈安则立刻回了东宫,去见卫兰亭。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来,兰亭拿了太子给的半枚虎符,召集东宫三十侍卫,守在宫门口,只等着惠王羊入虎口。
东宫处在皇宫之内,虽然有侍卫,但只有区区三十人,甚至远远比不上在外开府的惠王。但是亲王进宫,不得带兵器与侍卫,这三十人对付惠王绰绰有余,只消惠王一进宫,就可以捉住他,兰亭顺利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惠王被五花大绑,口里塞着布,兰亭笑道:“别担心,又不会要你的命,请你去东宫做客,怎么样?”
两个侍卫将惠王装进大麻袋里,直接抬回了东宫,兰亭随手指了一处柴房,让人将惠王关进去,拍拍手,“我的事情做完了,陈安,你去禀告太子吧。”她轻轻一笑,“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是皇上了。”
陈安道:“您不跟小的一起去?”还可以在太子面前请功。
“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了,太子那边应该也没我什么事。”
兰亭回了东院,青梨与葡萄担心的不得了,兰亭安慰她们:“没事,没事,安心睡吧。”
两人服侍她躺下,青梨脸色煞白,“吓死奴婢了,奴婢差点去找贤妃娘娘,真担心您啊。”
“是好事呢,”兰亭道,“也许明天你们家主子就要升官发财了。”
青梨苦着脸,“您还开玩笑!崔孺人那边的人听到动静,还出来问了,奴婢胡乱搪塞过去了,幸好太子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