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任务十万还魂石真是拿亏了!
他望着季砚苍白的脸色,递过自己废掉三个锅子后才煮出来的粥,随意的问道:“要不要喝?”
季砚的答案也还是一如往常:“谢谢,我减肥不喝。你帮我把外套里的营养药片拿来让我吃几粒就好了。”
江与白倒也没太失望,如果季砚随随便便就愿意吃下去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个任务做到现在还毫无进展。
他帮季砚拿来外套,又帮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自己翻,然后盘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就着季砚不要的清粥小菜吃的津津有味。
啧,这粥虽然是废了三次才做出来,但是最后这一次成功的有点过分啊。不管是火候还是粥的稀稠度,都恰到好处。
江与白美滋滋的又吃了一碗,吃完后发现季砚手上还拿着药片没有吃下去。
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季砚望着他碗里的粥,淡淡的道:“想喝粥。”
“???”
“!!!”
兄dei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江与白惊恐的望着季砚,没搞明白就在刚刚那电闪雷鸣的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迟疑着又当着季砚面从锅里新盛了一碗粥,惴惴不安地递过去:“……那啥,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你凑合着喝吧。”
季砚没有接下来,反而道:“我要喝你那碗。”
江与白下意识低头望着自己碗里,被他用勺子戳过的粥面凸凹不平,粥水里还沾了一点小菜的红辣椒油,总之看起来十分没有食欲。
他迟疑道:“你认真的?”
季砚点了点头。
江与白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怎么季砚突然就愿意喝粥了,但是这对至今治愈度还是0的他来说,毫无疑问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所以他只好抖索着手,颤颤巍巍的把碗递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般不舍。
白净修长的手捧着好看的碎花骨瓷碗在季砚面前倏地停下来,江与白紧张到磕巴的劝阻道:“……你要不冷静一下,这是我喝过的嗳,你不会觉得脏兮兮的么,我和你说,口水是传播疾病的……”
他还是没法迈过心里那一道坎。
他觉得这波操作,实在有点儿太亲密了。
他话说到一半,季砚以完全不像病人的速度从被子里伸出手,直接拿起碗喝下了半碗,然后又十分自然地把碗放回江与白手里。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
???!!!
江与白猛地僵住,捧着碗的手在原处一动不动。随后几丝可疑的红晕从脖子开始一直蔓延到他的脸上,简直堪比火烧云。
他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嗯,热得可以烫熟一整只鸡蛋。
他心神不宁的想东想西,连007在他耳边提示病愈度上升了20%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季砚居然喝了沾他口水的粥……
虽然知道很大可能还是因为季砚不信任他做的东西,要他先吃一遍才放心自己吃……
但是这tm也也也太不直男了叭?!
四舍五入不就是间接接吻了么???
江与白沉思了数秒,还是没法做到完全冷静下来。
他脸上的热度也一直久久挂着无法消下去,甚至在季砚持续投来的凝视下,隐约有持续上升的趋势。
这让本来还想和季砚好好聊一下的江与白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行,他不能再和季砚共处一室了,他觉得空气都要稀薄起来了。
他站起身来,和季砚匆匆招呼一声,找了个十分拙劣的借口:“我去背剧本!”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季砚:“……”
本来觉得两个人大男人喝一碗粥没什么,只是怕营养药片被动过手脚的季砚,被江与白这个面红耳赤态度也搞得不知所措起来。
望着江与白同手同脚如同小黄鸭般的笨拙背影,季砚喉咙里有些发干,腹里的粥也隐约有些发热。
刚才被江与白这么一闹,才来得及打量四周的季砚突然发现,江与白居然误打误撞把他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黑灰色调的房间似乎被人很用心的打扫过,积累了好几层的灰尘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清爽感。他的床头柜花瓶里插了一束还滴着露珠的鲜花,不知道江与白从哪找来的香薰器正冒着带清香的雾气,沙发上零落地散落着一个ipad和几本书,看样子是那人在等待他醒来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
这些东西都与他令人抑郁的房间风格有着巨大的违和感,却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许久没进过热食的胃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曙光,季砚在心中积郁已久的闷气也瞬间消散掉不少,这一刻,他的身心都充满着舒畅和自在。
等江与白走远后,他唇角勾了勾,眼中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