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与霍老约定的日子,早上郁苠开车前往A大,却在路上遇到了状况。
前方堵了一堆人,慌慌张张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郁苠缓缓摇下车窗,听到有人慌张地喊:“这里有没有人是医生?可以过来帮一下忙吗?”
暗自懊恼没有带银针出门,郁苠下车走到现场时发现已经有一位老大夫在施针,倒在地上的人身体抽搐,口吐白沫,目光僵直。
老大夫在患者头部施针,渐渐地,患者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逐渐接近平稳,但是陷入了昏迷。
“真的,好了啊,太神奇了。”
“我一直为中医没有外科手术而感觉遗憾,原来它在关键时候也可以急救。”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银针就相当于中医大夫的手术刀,银针在手,天下我有。”
老大夫摸了摸患者的脉搏,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拔掉银针,对患者的家属说:“没事了。”
中年妇人感激涕零,“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周围群众鼓起掌声,纷纷为看老大夫喝彩。
然而就在老大夫起身的时候,地上的人突然又剧烈地抽搐起来,比刚刚更甚,伴随着的还有呼吸极度困难,眼睛瞪得死死地,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下来,他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看起来格外吓人。
人群中有人呼喊:“大夫!大夫!他又犯病了!”
老大夫即刻蹲下察看,脸色一变,再次施针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眼见病人的情况不见好转,他心里也热火急燎。
“我看中医根本就不行,就在这儿瞎糊弄人,这人快不行了,跟我们邻居发病猝死时的症状一模一样,快打120送医院。”
“大夫,你行不行,说一声啊,别在这儿耽误人家治疗,他这到底什么病症啊。”
人群中抱怨连连,一声又一声的指责向一把刀扎在老者的心上,他想用实力证明中医行,并不是糊弄人,但是眼前的患者的病情实在太复杂,他的能力有限,无力回天。
摇摇头,老大夫的神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没办法了,赶紧送医院吧。”
中年女人推了他一把,怒吼:“不行,你要说啊,在这儿耽误这么长时间,你这个糟老头子,要是我老公出现什么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郁苠扶住就要被推倒在地的老大夫,接过他手里的针灸包,语气沉静,“送医院来不及了,我可以救他。”
一大叔看她穿着年轻,“小姑娘,你大学毕业了吗?别以为看了两本武侠小说就以为自己是神医了,你旁边的中医老大夫这么大年纪都不行,你别瞎掺和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得为你说出的话负责人啊!”
郁苠并不理会旁人的声音,只专注于眼前的银针,病人已经处于病危的状态,必须得加快速度。
众人只见她手速飞快,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动作,眨眼间就患者的头部跟胸部已经布满银针,捻、转、提、插,不断刺激穴位,进针的深度与角度不同,起到的效果也不同。
刚刚的老大夫盯着她的行针手法,充满失望的双目渐渐升起光亮,脑海中仿佛茅塞顿开,他行医数十载,一直循规蹈矩,遵照老祖宗传下来的思路与方法,说白了就是不知变通,治不好了就转去西医动手术,没有人心钻研中医,大家都这样想,导致中医日趋衰微。
等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暮,想改变却无力,然而今天,这位年轻人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郁苠拔出患者头部银针,只留下胸部几根护住心脉,患者虽然还在昏迷,但是明显可以看出他浑身放松,呼吸平稳,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又好了,这下不会又跟刚刚一样,过了一会儿又发作吧。”
“没想到这姑娘年纪轻轻,有两把刷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郁苠擦了擦手,淡淡道:“我暂时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缓解他的病情,你们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或许还能抢救过来。”
中年妇人慌忙地抓住她的胳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公他不是好了吗?你们两个不能走,都是你们害的,如果我老公要出什么事,你们得负责!”
妇人心里清楚她老公此次凶多吉少,看郁苠的穿戴以及开的豪车,心里就打起了歪主意,死死地拽住郁苠的胳膊不让她走。
胳膊被她抓得生疼,郁苠钳制住她的手腕,按上她的某个穴位强制她松开。
那妇人便瘫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我的老公啊,你死的好惨啊,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两个庸医,耽误了抢救时间,现在还欺负我一个女人……”
周围的群众也看出了端倪,这妇人就是想碰瓷,人家大夫好心救你丈夫,救不活就说人家故意耽误时间,想害她丈夫,哪有这样的。
有人劝道:“大妹子,别哭了,赶紧把你丈夫送医院吧。”
那妇人不理会,只管坐在地上撒泼,哭喊着让郁苠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