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钱茵,他这么些年从没理睬过,只是今晚她凑过来说关于岑意的事,他就坐着默默地听了;她给他看聊天记录,他就看了一眼。就像所有对他说岑意只是和他玩玩而已的人,他一个都不愿意相信。
迟恕抬眼看了看纪千尘,还有她,他曾经信过她,然而失望了。
纪千尘原本想要表达自己的抗议,在他的心目中,她居然和钱茵半斤八两!然而底气不足,她把一肚子抗议压了下去。
“钱茵还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她与他面对面站着,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怨念。
“说你最喜欢玩弄别人感情,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
他这次回答问题倒爽快,也太爽快太坦诚了点儿。纪千尘虽然早猜到钱茵会在迟恕面前胡说八道,可真的听见了,却免不了生气。
她憋红了脸,黑亮的眼睛里带了层水气:“那……你是来和我绝交的?”
本身都快是绝交的状态了,再绝能绝到哪儿去?
迟恕用沉寂阴霾的目光睨了她一眼,习惯性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大概又想到这是在她住的地方,重新把东西都揣回了兜里。
他突然轻笑了一下,抬眼时,纪千尘仿佛从他脸上看见恶魔似的微笑,带着三分魅惑七分阴沉。“我是来,找你结婚的,敢不敢试试?”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没懂他这是什么样的逻辑。绝交和结婚,这两者之间,似乎差得有点远。
见她呆若木鸡,半晌不说话,迟恕又再次欺身上前,手撑在她的脸旁,缓缓压了下来。一张清隽迷人的脸,眼尾挑着一抹流光惑人心弦。
“或者,先谈一场恋爱也行,做我的女朋友,这一次,你想怎么玩儿,我奉陪到底。”
纪千尘整个身体都僵住,心跳也仿佛快要停止,他比刚才靠得更近,像是随时准备在她脸上咬下一口。
下一刻,他还真的咬了。她眼前一暗,娇嫩的唇瓣上多了一份柔软,他迷死人的薄唇覆落下来,继而,是被撕咬的疼痛。
她条件反射地挣扎,却被他死死地扣在身体与墙壁之间不放,唇齿纠缠,粗暴霸道,说不清痒和痛哪个更多一点,说不清爱与气哪个更重一些。
迟恕扣住她的下巴,绝不再给她第二次从他身边逃脱的机会。她唇上疼得狠了,禁不住在他身上捶打,迟恕半步也不肯退让,却到底让她喘着气,将微微红肿的唇瓣挣脱出来,得到了说话的机会。
“迟恕,你是不是疯了?”
他也微微地喘息,低哑着声音,分外诱人:“自从被你亲完就跑,我已经疯了很多年。”
说完,强势的亲吻再一次铺天盖地地袭卷而来,渐渐地,由浅入深,由强硬到缠绵。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作慢慢变得轻柔,而她内心被压抑多年的一股洪水也终于决堤,占了上风。
她喜欢他。
她是个耿直的性子,爱恨之间从来不掺假。
可是,当纪千尘主动攀住他的脖子,想贴上他起伏的胸膛,他却又撇开了脸。
他分明也是动了情的,和她一样气息凌乱,他五官生得好看,眼睛里漆黑的深渊禁欲却最会勾人。他偏偏就在她变主动的时候撤开了,眼中除了欲念还有阴沉。
纪千尘看着他,明白了。他真的是在陪她“玩”,也是在惩罚她,气她当年的不告而别。他撩拨完了,却又不让她继续。
当年,无论她怎么死皮赖脸,就是亲不到他的薄唇,今天他主动吻了她,是因为恨。
他喉结动了动,静静垂眸看她泛了绯红的小脸,她在他突然的冷淡下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可怜兮兮。他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痛的感觉,让她知道得而复失的滋味。若非理智尚存,他还想让她更疼一点。
迟恕陪着大姨和陈欣怡去了北京,为她们安排好住处和行程,待了一天,他自己又飞回来了。他在同学聚会上枯坐了一晚,没见到她,然后神经了一样跑到她楼下来抽烟。于是那么巧,他看见路子俊送她回来,甚至还带着路子俊的女儿。
他们分别时那无比和谐的一幕落在迟恕眼中,会是什么滋味,她不会懂。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所幸的是,她到底没有招呼那父女俩上楼。就像那天在公司门口,天空下着雨,她拒绝了路子俊开车送她的好意,撑着伞独自前行。
迟恕知道的,她并非旁人口中那种随便的姑娘。他只是生她的气,气她或许并没有他当初自以为的那么在乎他。
迟恕看着路子俊离开,她上了楼,七楼的窗户亮了起来。决定上楼的找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疯,可他决定了,拉着她疯一次,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撒手。
现在气过了,亲过了,咬过了,他又恢复了沉默。
迟恕一向话少,以前每次打破沉默的人都是她。
“内个……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处的?”
他一抬眼显得没好气,纪千尘怂了:“我……我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嗯……你刚刚说要做我男朋友的吧?那……欢迎你以后常来坐坐……”
迟恕的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她自己也觉得,尼玛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不可说扔了3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0-2222:46:00
快点都出来冒个泡,不然我撒糖没激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