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凶人!
陶陶一个人坐下,就着清炖牛腩,将自己那碗饭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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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入夜,陶陶正擦着头发,男人回来了,辞琰抬步到内寝,一如既往地伸出手臂。
陶陶装作没看到,继续!擦头发!她头发及臀,发量又多,所以这些日子,她每日洗澡最耗时的不是其他,而是洗完澡还得花上三四十分钟来擦干头发。
这般擦着,男人面色一沉:“王妃,为本王更衣。”
听茗瞬间感觉到空气变冷!她拽紧手里的布巾,心惊胆颤地劝道:“王妃!”
听茗话还未说,某人道:“王妃可想如愿回门?”
咯噔!可说是打蛇打七寸了!陶陶将手里的布巾交给听茗,站起来,“听茗你出去吧!”
“是,王妃。”
听茗退出房门,暗暗吐了一口气。
男人长臂微展,陶陶披散着半干的长发,走过去,给他宽衣解束带:“殿下如此英伟,何愁没人自愿为您更衣?”
“王妃不是不愿?”
陶陶点点头,道:“不敢。”
“那就好,本王每日辰时起床,劳烦王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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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每日给御王殿下穿衣束发、等人回房、送人出门。终于换来三日回门的机会!
陶陶跟着男人走到用墨竹立成天然配置的回廊,微风中透着清凉的竹香。
听茗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她回头看了眼食盒,不由对简易冰箱有些怀疑,紧张地问道:“听茗,食盒里的冰沙铺得可够?也别太多,不然把吃的弄湿了!”
听茗见她家王妃一直记挂着,不由好笑:“王妃放心,冰块足足的,又用了竹筒来装,不会漏、保管小少爷吃起来冰凉宜人。”
陶陶夸奖:“真厉害,做得好!”
听茗也摇头叹息:平日喜欢赖床的王妃今日是起了个大早来给小少爷的礼物,更是花了许多心思力气来做蛋糕!
得知蛋糕好好的,陶陶这才回头,继续跟着前方男人的高大背影,他们出了正门,门口立着两个马车,回门一切从简,辞琰这边只带了一个小厮,文南。
她原以为是很讨巧的人,原来文南长得书生气十足,规正温和,若是放在大学,御王是清隽校草,文南则有点儿像文弱学霸。
上了马车,陶陶轻轻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答应了给弟弟做好吃的,想到小正太要吃糖糕,于是她今天做了——蛋糕。
蛋糕其实做起来挺简单,但是全是手动打泡,虽然用了弯曲成花瓣状的竹枝来打,但是半个时辰下来,她手依然酸得没知觉。
陶陶一边捏着手臂一边打量。
这马车外面看起来普通,没想到车内倒是另有乾坤,车外看起来简简单单,车内却有隔热的暗绸,更有清凉降暑的冰块儿放置在脚下,降温驱热。
嵌合得十分牢靠的小桌放了冰凉的茶饮,桌子两侧还有雕花嵌珠锁的小屉,小屉里边有茶具糕点。
除了坐的地方,另有半米宽的小榻。
马车内布置精致小巧,带着生趣,反正,怎么看都比漠林院里的家什好看!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马车一点儿也不晃荡,连那小壶也稳稳地立在桌上,陶陶坐过几次陶府的马车,一路晃悠悠的。
男人话少,这两日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宽衣,吹灯。
每日辰时起床,去书房,晚上回院。
漠林院的下人,做事都安安静静、走路也不发出声响。
辞琰,是个严于律己、喜欢安静的人……
这么神游着,陶陶忽然想到小正太这个爱哭鬼,也不知会不会又让他生气。
冰山与火山碰撞可不太好,陶陶小心翼翼,“殿下喜欢小孩子吗?”
辞琰淡淡“嗯”了一声。
“爱哭的那种!”
“不喜欢。”
想也知道!不过她连忙保证:“殿下放心,妾身会小心照看家中幼弟的。”
“嗯。”
得到一个嗯字,陶陶松了口气,却不由想:她是真的没志气,虽然知道某人没钱,但是还被他的气场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