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毗摩质是最笨的男人,但是你却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不会爱,不懂爱,也会失去爱
斑若苦轻轻的拥着白狐狸,篝火将周围的空气燃烧成波涛的形态。他的空虚的视线就跟着空气的气波飘到不远处倒仰着头的黄点处他没想到她会醒来,他以为她余毒未了他放缓了她的心脉,他以为他封住了黄点几处大穴让她昏睡可她醒了,他抱着白狐狸转过身,听到了不远处一簇一簇激烈的呼吸她的每一声心跳自己都听得到,黄点的害羞时候心跳会如手摇鼓清脆快速;黄点开心时心跳会像摇晃汤碗里的糖豆啪嗒嗒的欢快;她愤怒时候心跳如有闷雷急速轰响;她失落时心跳就像峭壁上融化的雪水缓慢叮咚。
现在她伤心又绝望,这种心跳半晌才怦动一下,这一声微弱的像戳入自己心脏的细针,扎进去不见血却也让自己窒息。
“碧落不疼不疼”他轻轻呢喃,对不远处的一只黄眉獒犬。
真不疼吗?若他能代替她的伤痛,代替她哭干眼泪该多好,可伤害是自己一手演绎的,睡梦里伤了她,挣开眼睛再让她看一次。他是罪魁祸首,他可恨可恶。他果真应了止水当初那句话:我以为毗摩质是最笨的男人,但是你却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不会爱,不懂爱,也会失去爱
我只是想用我的背脊,替你,遮风挡雨而已也许这风雨过后,我许你一世欢颜,我在无风无浪的湖泊里乘舟垂钓,你趴在一旁搭着爪子戏水
心跳声骤停,他不自然的勒紧怀里的东西,他侧耳颤抖的等待: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十秒
他按下狐狸的睡穴,故作镇定的将抚摸狐狸的皮毛,将她安置好才悠悠站起踱到让他窒息的獒犬身边。
“都是你惹的罪孽!”他痛斥一声,可他知道说这话时候自己的心像是泡在水缸里,然后被人提起重重的拧巴着。
碰一声,他伸出一掌拍上黄点的胸膛。
“老秃驴是我割了狐狸尾巴!你放手!不许打黄点”
碰!
不是说不再伤她,说好让她安度一生,说好让自己这一世好好陪她。
碰!
不是说好他不会记错人,说好她是他这一世的结发妻子,不是说好他的背脊可以靠在自己胸膛里不用担心
三掌,打在黄点的胸膛上他亲手打了她他说着残忍的话,这三掌却只想让她心跳再次跳动
他是罪魁祸首?他是无情无义?他是天下最傻的傻瓜,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
再颤抖着要出第四掌时,黄点的心跳再次响起,砰砰砰砰砰她活过来了!
一口粘腻喷到斑若苦手心,腥味浓重是堵在她胸口的脓血。
“呜呜呜…”黄点看着距离自己三寸的掌心伸出努力的抬起脖子,用范白的舌头舔了舔。
斑若苦…你终于来了…
“你…放开她!”
斑若苦脚下一重,方小鱼正一口一口吐着血抓着和尚的脚腕。
他痛恨和尚的翻脸无情,黄点是自己过命的恩人,要不是她,自己不会摆脱黄板牙,不会像现在活得像个人!他无赖滑头,他八卦呱噪,可却有情有义,比和尚好千万倍。和尚打黄点三掌,黄点还讨好!?
啪!啪!啪!
方小鱼抬起无力的手掌打在和尚的腿上,他见不得黄点吃亏:“和尚!滚开!滚开!”
斑若苦回了神,看着黄点泪痕满脸,看着方小鱼满脸愤恨,他才将一手的粘血握成拳收回腿侧,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去,又将白狐狸揽在怀里。
“黄点…不哭…我给你呼呼…我在妓院挨打,我娘都会给我呼呼…”
黄点看着方小鱼满脸的赃污心也一抽:傻蛋清,蠢肉泥…我失魂落魄时,你会心疼我,把我当朋友,用呼呼让我不疼…连累你,为我受伤…
她舔着方小鱼的脸,算是回应心中的感激。
方小鱼傻呵呵一笑便将手搭在黄点身上昏睡过去。
紫色的月亮挂在天上,黄点想,这也是梦…她肯定还没醒来…一定是梦!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黄点就这样张开眼睛紧紧盯着和尚的背脊。她怕他醒来,怕他抱着白狐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