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之后，冷凌霜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有些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叫我来，我很忙的！”
“你也不算白来，这不请你吃饭了嘛。”
这家牛排的确很好吃，所以冷凌霜也就没说什么。
冷凌霜喝了口红酒，继续吃牛排。
纤长的手指捏起水晶杯，靳夜非轻轻晃了下，漫不经心地问：“你对董事会上次提出的新方案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我当时不是投了赞成票的嘛。”
“如果没有意见，为什么要派人破坏收购案？”靳夜非说着，眼神突然变得很凌厉。
“你说什么呢？”冷凌霜觉得莫名其妙，但下一秒她就想明白了什么，嘲讽道，“有人找你的麻烦，你没找出真凶，便要把罪名放到我头上？那我明确告诉你，这事与我无关。你如果能找出证据，我甘拜下风！”
靳夜非幽幽看着冷凌霜：“可我已经找出证据了。”
“那就拿出来啊！咱们再把别的董事会成员也叫来，让大家来评判是非曲直！”
冷凌霜用刀狠狠割着牛排，好像此刻她正在割靳夜非身上的肉。
从冷凌霜的表现来看，她似乎与这件事真的没有关系。
靳夜非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笑道：“我又没说，这证据是指向你的，何必那么大的火气呢。”
靳夜非就是在诈冷凌霜，这种小小手段，冷凌霜会看不出？
她垂下头，冷冷“哼”了一声，同时将一块切好的牛排塞到口中，用力嚼着。
见一计未成，靳夜非又开始下一招。
他先叹了一声，而后颇为惆怅地说：“我最近的处境很糟糕，有人在针对我。而且下手狠，招招都能毙命。”
冷凌霜头也没抬地说：“这不很正常吗，你们靳家人，不就擅长做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
“但我的族人什么能耐，我很清楚，他们没这样的本事。”
“那就是找了有能耐的帮手，”冷凌霜好像想到了什么，抬眸说，“所以你才会怀疑我。”
其实就算是现在，靳夜非还是怀疑她。
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靳夜非不会打草惊蛇，只是淡淡地说：“没办法，你看你刚刚自己推理，不在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说的也是，如果靳先生不能保持冷静，恐怕我们两个就会斗起来，而真正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冷凌霜的话，让靳夜非眯起了眼睛。
他这个小动作，与靳斯年很像。
但他比靳斯年多了几分书卷气，却又更加沉不住气。
冷凌霜收回视线，声音冷漠：“这靳家的水，的确很深。我们只想赚钱，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
“怎么，你想退出？”
“不，我的意思是，靳先生还少来找我，免得我变成个靶子。”
吃掉最后一口牛排，冷凌霜慢条斯理地擦下嘴角，便站起身离开。
靳夜非没有挽留冷凌霜，只是面色冰冷地盯着她的背影。
待冷凌霜离开，一位服务生模样的人，安静无声地走到靳夜非的身边。
“窃听器安装到她身上了吗？”
身边的人忙低下头，说：“已经处理妥当，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