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面对狠毒凶狠的对他说着伤人的话,不如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师尊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就是叫不了那声师尊罢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对,他不在乎,是他不想叫的。
萧沉央换上一副伪善的嘴脸,告诉自己要笑着,道:“仙尊说笑了,我便是捡,天上也不可能掉下来个这么大的便宜师尊。”
“你捡到了。”白洛罹试图看着他的眸子,被萧沉央躲过去了。
他不知说什么,抬眼看着上空,又觉得可笑,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可他却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可若是不是那样子呢?
终究到底,是自己和自己赌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白洛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妥协道:“我不逼你。”
萧沉央这个笑是个标准的假笑,道:“救人吧,先救人。”
若是有面镜子,他就会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牵强,假的多让人心疼。
他戴上面具,试图用调侃缓解内心的纠结,笑道:“仙尊,再不救人,洛华峰的弟子可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本来只想知晓他过的好不好的,伤有没有痊愈,现在靠近了,竟有些难以离开了。
他率先上去一脚踹开了屋子的大门,进了一间院子。
白洛罹眸子垂下,又轻柔睁开,终究忍住了想要去问的问题,也踏进了院子。
方才便是此处有鸦惊,院子里面没有一个毒物,安安静静的好似一个针掉进来也可以听到,可越是如此安静,越是让人心神不宁。
周围过于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江辰益拿出一根火折子,看着眼前屋顶上的牌匾,那上面鎏金字体,大气如斯的写着:薛家祠堂
萧沉央首先想到的是和薛箬派有关系,估摸这地方大部分人都姓薛。
祠堂有一个黑色的铁门,笨重无比,一般的祠堂都是无门的,这种防御性极其高的门,反而让人有所怀疑,疑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将刀刃插·进门缝隙之中,寻找内的门栓,找了许久也未找到。
白洛罹看着他,提醒道:“镇子人都没了,要祠堂也没用了。”
或许这就是之前的某种默契,萧沉央一下子就知道了白洛罹的想法,他站起身来,直接用九成内力出手,那门怎能经受住这一下,半扇直接轰隆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白洛罹笑眯眯感谢道:“多谢云楼了。”
不笑还好,这一笑总让他觉得师尊已然知晓他的身份,只是在等他的坦白和敞开心扉。
随后,白洛罹补了一步,带着点小遗憾道:“本来此事应该我来,奈何内力还未全部恢复。”
那句话带着委屈和伤感,萧沉央直觉,在这么待下去,没几天他这层身份就捂不住了。
他率先走进去,脚还没踏入,就被一人抓住肩膀带了出去,离开的一瞬间,门内传出来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血味很新鲜,但其中还夹杂这另一种尸体腐化的味道,两者混在一起,腥臭冲天。
若不是有这道铁门拦住,还真是味要冲出院子,飘得到处都是了。
江辰益被扔进去,找到一根平日祭祀用的蜡烛点燃后,白洛罹和萧沉央才进去,幸好那根蜡烛足够粗,摇曳的火光能看清里面的全貌。
江辰益点好光,已经缩在了白洛罹身后,只敢探出个脑袋了。
那祠堂里墙角整齐排放着一具具尸体,每个都是胸口被掏空,眼眶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和外面的毒物一个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是实打实的尸体,血从眼眶和心口流出来,有很多具已经成为了干尸,最新的那几个正在不断的流着。
萧沉央见过薛箬派的装扮,那几个刚死的明显就是薛箬派的,并且看穿着,地位绝对不低。
萧沉央沉下心问道:“薛箬派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明显是人为了,而且背后的人也绝对不会简单。
制作毒物的那人会不会就是这事的幕后黑手,他和三年前洛华峰那一批毒物又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