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床时,阮清茴还未站稳便感觉一阵眩晕。用过早膳后召太医来看,说是有娠了。
没错,有娠了。
沈砚在文德殿听到消息时,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又将医官院几位阅历丰富的医官召来重新诊断,结果都说是有娠了。
这下可把他乐坏了。
前朝那些大臣不是老说皇嗣皇嗣的吗,阿茴这次又有娠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夭夭从宫学回?来得知娘亲怀小宝宝了,眨着好奇的眼睛伸手戳了戳,抬头问?她:“娘亲,弟弟是在这里面?吗?”
“对呀。”阮清茴点点头。
她便又问?:“那他何时可以?出来呀?我想陪弟弟玩。”
一旁坐着的沈砚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缓声解释:“弟弟还要?九个多月才能出来呢。夭夭乖,爹爹先陪你玩好不好?”
“啊~”小公主失望地嘟起小嘴,“弟弟可不可以?早点出来呀,我想做叶子糖给他吃。”
他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夭夭当时就?出来得早,差点就?让爹爹失去娘亲了。为了娘亲的安全?,我们还是乖乖等上九个月好不好?”
“嗯......嗯!”小公主重重点了个头。
“乖,去玩吧。”
海棠梨花带着夭夭走后,沈砚拉过阮清茴的手,垂眸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抬起眸来,轻声道:“阿茴,谢谢你。”
她笑了笑,“陛下谢我什么?”
“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我生育子嗣。”他将那只柔软的手放至唇边吻了吻,“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发生半点意外了。这九个多月,我要?好好照顾你。”
“陛下已经?将我照顾得很好了,上一次,是我非要?去劝泽明的,这不怪你。”
他摇摇头,“不,我若是对你多关心?一些,就?该陪着你去。也许在那些大臣眼里,国事要?比你的安危重要?。可我不能这么想,我是你的夫君,就?该事事以?你为先。我至今想起来,依然很后悔那日未能陪你同去。总之,这一次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阮清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面?前这个人是帝王,是天下人的君父,却说要?事事以?她为先。
尽管他这番话听起来有负天下,可她不得不承认,私心?里,她很感动。
“阿茴,你怎么哭了?”沈砚连忙捧起她的脸给她抹眼泪。
她抿着唇微微摇头,“孕妇嘛,难免多愁善感一些。”
话音刚落,他干脆起身将她拥进怀里,大掌轻抚她的脸,像哄小孩儿似的哄她:“乖,阿茴不哭,有夫君在呢。”说完,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甜蜜的笑意在她脸上弥漫,双臂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了些,接着在他怀中?抬起头来,“还要?。”
那人愣了瞬,旋即反应过来,弯着眼尾低头在那双唇瓣上亲了亲。
“还要?。”
于是他又亲了亲,“还要?吗?”
见她点头,沈砚笑得更甚了些,“那就?一次亲个够。”
话毕,两道灼热的气息顿时交织在一起,一向主动的人依然主动,素来被动的人此时却热情似火。
两人在属于对方的温热里难舍难分,藕断丝连。
*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说到做到。他专门?请柳掌院来,同他讲了许多关于孕妇的知识,全?部被他记录在一个小册子里。
每回?阮清茴要?做什么时,他便拿出那小册子来翻一翻,看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连她入口?的食物,也得他一一尝过才能给她吃。
阮清茴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像个孕妇,倒像个刚出生的小宝宝。
不过,既然这样能让沈砚放心?些,她也不介意当一个刚出生的小宝宝。
除了每日照顾她之外,他本人倒是对真?正的宝宝热情不大,至少比起怀夭夭时,他的热情减少了许多。
有一日,她问?他:“怀夭夭时,你亲自抄写了那么多字来给她选名字,怎的这回?不见你兴致冲冲的让我选名字了?”
沈砚大手一摆,不甚在意,“给皇子选名字嘛,交给翰林院那群学究就?可以?了,用不着我来。”
“可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皇子呢,兴许,又是一个小公主也不一定啊。”
他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有道理,我这就?抄字去。”
说完转身便准备摆驾去文德殿,脚步却突然在门?口?顿住。他转过身来看了妻子一眼,又走了回?来。
“不行?不行?,说好这次要?一直在你身边的。我要?是走了,你出了意外怎么办?”
阮清茴刚想说什么,便听他对周全?安吩咐道:“去把文德殿里,我上回?取名时看过的书都搬过来。”
周全?安一怔,不确定地问?道:“全?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