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秦昭淡定神闲地站在原位上,手抚摸着袖口上的竹叶,未出片刻就听到皇帝的震怒声。
“荒谬、荒谬……”
猛地一拍龙案,六部尚书忙跪下高?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秦昭敛下神色,故作一?问:“父皇为何事?而恼?”
肃王急不可耐地大步走过去,一?眼观尽密信上的数字:“罗军大败,百姓惨死,西凉不稳。”
短短十二?字道尽战况,也意在说明罗雄隐瞒军情。
肃王震惊在原地,额头更是阴云密布:“父皇,这定是有人故意谎报军情,您方才也说了罗雄是不可多得的将士,怎么会谎报军情。”
六部尚书面面相觑,观皇帝阴沉的面色后各个都不肯多说一句,太子拿手揉着自己的眉眼,显然也很是焦灼。
“父皇,区区十二?字难以去查明,不如您派人去西凉府查究竟。”肃王极快地稳住心神,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他坚信罗雄是打了胜仗。
太子淡淡一?笑,不恼也没有讽刺肃王,走至皇帝面前敛袖一?礼,沉声道:“父皇,肃王兄所言极是,只是去斟查之人必须要靠得住,还能镇得住罗雄将军,思来想去,唯有肃王兄合适。”
“太子所言未免太过偏袒了,本王能镇得住罗雄将军,难不成太子就不能?”肃王翻了脸色,一?双眼睛狠狠地i盯着太子,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兄弟打嘴仗,其他几分压根不敢吭声。
太子颔首,附和肃王的话:“肃王兄所言也对,儿臣愿意去西凉府为父皇查清楚,若胜,儿臣即刻归来,若是败了,儿臣将罗雄就地正法以正军纪。”
皇帝没有回答,肃王心中正合意,只要太子离开京城,他就能教人都尽归他的门下。
他立即作为回应,故作沉吟一?番才道:“父皇,太子所言极是,唯有他才能镇住罗雄将军。儿臣也敢担保罗将军绝对不会做出瞒报军情一?事?。”
秦昭稍加思考后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嘲讽:“肃王兄未必言之过早,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去了之后才明白。”
肃王一?句不让,腮边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立即回道:“还请太子殿下将您的心放正了。”
他这么一?说,皇帝不好再说什么,深深地望了一?眼太子,沉沉道:“太子一?去便要放正自己的心,罗雄有错也当斩。”
秦昭静默半刻,露出惶恐的神色,接过旨意谢道:“儿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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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一?地算作是军事?要塞,宣化失去后,不少将士拼命守住西凉。
此地也有被众人遗忘多年的周家军,西凉无战,周家军就开垦荒地为主,陡然接到开战的命令后都不知所措。
周云棠来到西凉后就被云天带进?了营地里,与罗雄的兵队不同,周家兵是没有军粮的,靠着自己的种植的粮食过日子。
就算如此,也未曾荒废了训练。
来到这日第二?日后就有人拉着她去训练,是一千夫长,眉清目秀,却只有十五岁,比周云棠还要小上一?岁。
周云棠身子瘦小,穿着袍服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面对热情的武官就往云天后面躲去。
“阿武,她和你们不一?样,你先去自己训练。”云天将阿武打发走。
小小少年不肯放弃,日日蹲在周云棠的营帐前,苦口婆心地告诉她:“阿棠,你要知道练武是有好处的,强身健体不说,还可以保护自己。你就是太瘦了,多跑几圈,然后洗个冷水澡,保管你身强力壮。”
周云棠坐在帐内,耳朵里塞着棉花,自己细细研究当前的地形,宣化被夺以后,将士士气不高?,罗雄来了以后纸上谈兵,败了一?仗又一?仗,这个时候就想周家军去送死。
云天来的时候就见到蹲在门前的少年,想都不想直接将人踢走,“再蹲就打断你的腿。”
阿武哼了一?声,“慈父多败儿。”
云天挥起拳头就将人揍得几丈远,掀开门帘的时候就见到少女沉思,认真的样子不输于男子,红唇白肤,等?秦昭过来来只怕会将营地掀翻了。
“阿棠,太子还有十日就会到了。”
纤细的指尖掐着舆图上的西凉府,闻言后颤了颤,指尖就戳着了宣化府,少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以我为饵,就是诱殿下前来宣化为你打仗。”
少女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笔筒就砸了过去,算计我可以,算计秦昭就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欺负秦昭者,砸死。
昭昭: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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