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相距不到一厘米,只差一点点,易承昀就要亲上来。
闻徵一瞬仿佛呼吸停止,甚至忘记躲避,怔怔看着他的脸,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在婚礼上,两人那个似是而非的“吻”。
这不是第一次两人离得这么近,他们的睫毛都长而浓密,接吻的时候会不会打架?
被自己脑内的念头吓一跳,闻徵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躲,忘了手还被易承昀握住,一个踉跄险些一并把两人带下马。
“闻教练,我可没练过马术体操。”
易承昀一手拽紧缰绳稳住马,一手反握住闻徵的手,不慌不忙道:
“这种高难度后空翻真做不到。”
而闻徵就着惯性整个人趴在他背后,头靠在他肩上,两人的脸实打实蹭在一起。
心跳顷刻漏了一拍,闻徵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样,一抬眼,便又撞上易承昀深邃的眸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怕在慌乱中,闻徵也有注意到、刚才易承昀操纵缰绳时游刃有余的动作,咬牙问:
“打什么主意?”
不仅不松开他的手,易承昀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维持着半偏过头看他的姿势:
闻徵有着像小鹿一样明亮的杏眼,鼻梁高挺,形状优美的嘴唇;他不爱香水,只有发间一阵淡淡草木清香,像马背上的王子。
“不是你自告奋勇要教我的么?”
遏制住想低下头亲他的冲动,易承昀恶作剧般在他掌心挠了挠,察觉到那人恼羞成怒的避开眼神,轻笑一声:
“那我随便跑一跑,你看看。”
说完,易承昀挺直身,放开缰绳,让马载着两人在草地上小跑起来。
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清新的草香,扬起闻徵的刘海,通常他才是握缰绳那个,难得角色反过来一回。他半抱住易承昀,耳边除了清脆的马蹄声,还有渐渐加速的心跳。
一个零散的片段在闻徵脑海里一闪而过,好像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怎样?”
易承昀拍了拍马脖子以示鼓励,回过头时正好看到闻徵盯着自己发呆,试探问:
“不指点两句可不像闻教练。”
“少嘚瑟!”
思路蓦然被他打断,闻徵回过神,垂下眼心不在焉道:
“你分明是在扮猪吃老虎,我不上当。”
易承昀本期望他会想起些什么,但也知道这不能强求,边向回骑边顺口道:
“你之前委托律师办的文件,已经处理完毕,我下午过一遍确认有没有其他问题或漏洞,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听到这个好消息,闻徵精神一振,又对全把事丢给易承昀有点过意不去,自告奋勇:
“我也帮忙看!”
在马房门口勒住马,易承昀似笑非笑回头看了闻徵一眼,两人念的是同一个大学,他自然熟知闻徵在哪些科目上课时最容易睡着。
没直接点明,易承昀翻身下马,抬手要扶他下来,挑眉问:
“你确定?”
理所当然用力回握住他的手,闻徵轻快跳下马,昂起头保证:
“别看不起我!我也是念商科的!”
易承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吃过中午饭后,闻徵自觉打扰了易承昀一上午,默默抱起电脑到客厅,他还记得结婚当天跟裴思宇的打赌:
他要翻看以前的录像,证明自己绝对没有每次练习时都开口闭口提易承昀!
第一段是最近上课的视频,闻徵和裴思宇在做跑圈练习,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声音:
“易承昀气死我了!”
裴思宇:“怎么了?”
闻徵:“我看中那栋别墅,居然被他截胡了!一栋也没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