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易承昀开完会出来,便听到助理的报告,有一位自称是前FPI探员的人要见他。
易承昀眼也不眨,边走边说:“我不记得今天有安排这个会面。”
“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助理一脸为难:“但他有易氏的文件,还声称有你的把柄。”
“我的把柄,”易承昀面无表情重复了一句,经过会议门前,他推开门,空无一人。
助理大惊失色:“我们确实是安排他在这里等的,需要让保卫马上去查摄像头记录吗?”
“不用。”易承昀好像想起些什么,抬手制止,淡淡道:
“等下若有需要,我再让你们去查。”
这一层所有的办公室出入均需要内部员工卡及密码,如果无端出现一个陌生人,别的员工也会注意到。
嘱咐助理跟进接下来的工作,易承昀整了整西装领带,迈步踏进自己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合上,他的背后蓦然被什么顶住:“易总裁,不要乱动,举起双手。”
结婚没多久,易承昀考虑到万一以后要商量公事,提前把公司的内部通行证还有密码给了闻徵,这也是闻徵这回能轻而易举潜进他办公室的缘故。
“探员先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易承昀没有回头,甚至听话举起手,明知故问:
“我听说你的飞机应该在晚上,是特地怕我潜逃才提前的吗?”
一下就拆穿,这还怎么玩下去?闻徵心里吐槽,理直气壮道:
“现在是我问你,你得坦白从宽……”
“宽”字还没说完,易承昀忽然转过身,反握住他的双手,往前一扑。
闻徵猝不及防,一时没站稳,两人双双向后倒在沙发上。
“太可恶了,你这叫暴力拒捕,罪加一等。”
昂起头看向易承昀,闻徵眉眼弯弯,两人的鼻尖相隔不到一公分:
“要是被你属下看到怎么办?”
“就算看到又怎么样呢?我和我自己的丈夫、在办公室里,无论做什么,只是夫夫乐趣。”
在后面四个字特意加的重音,易承昀心里胀胀的,没料到闻徵会出现在这里,低声问:
“怎么提早过来?”
“易总不高兴我提前过来?难不成你在这里金屋藏娇了?”
推了推那个人,闻徵尝试坐起身,他没忘记自己特地早来的目的:
“我来视察你的工作,看你有没有偷懒,哼。”
“我可不记得闻公子对公司的事这么感兴趣。”
易承昀扶起他,用手抚平他被压皱的衬衣,开口道:
“游轮上的酒会推迟了一天,我刚才知道,你行程来得及吗?”
“来得及,刚刚好”闻徵飞快答到。
易承昀挑眉问:“正好?”
“正好可以督促你办公。”
闻徵心里对今晚的安排有个大致计划,摩拳擦掌站起来:“那我先回酒店。”
“不是说要看我办公吗?”易承昀不放开他,反是站起身,牵他到办公桌前:
“那就请闻公子指导。”
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易承昀居然一本正经起来。
正当闻徵走神,手陡然被易承昀一拉,身体自然向后靠,整个人跌进易承昀怀里。
“这样怎么工作?”被他抱在怀中,闻徵哭笑不得:“难道这是易总裁独创的办公坐姿?”
“这是日丽项目实验请求批准的公文。”
对闻徵的抗议充耳不闻,易承昀胸膛贴着他的背,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则是抱住他:
“这里是预算,这里是专家的背景。”
一堆密密麻麻的字,换以前的闻徵肯定没多久就睡过去。
然则易承昀身上像有什么温度开关一样,暖烘烘,让他整个人快烧起来。当那人的吐息落在他的耳垂上,酥麻酥麻的。几乎让他想弃甲投降。
“怎会这样呢,”闻徵不甘心地想,明明是他想主动诱惑易承昀一回,好套出些话。
“那么这个项目需要补贴吗?”
眼见闻徵在发呆,易承昀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打趣问:“闻总怎么看?”
“嗯嗯,”闻徵应付了两句,故意打了个呵欠:
“刚下飞机有点累,我要睡一会儿。”
尽管不想放开怀里软绵绵、像小猫一样的人,易承昀听他说累,遂直接将他让他报到沙发上,盖上毯子,低声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等下一起去吃晚饭。”
闻徵窝在沙发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问:
“可以在酒店里面吃吗?到时候可以快点回房间。”
易承昀愣了愣:“好。”
听到易承昀重新在桌前坐下的声音,闻徵双手捏着被子,悄悄露出一个头,像在偷窥一样。
那人在办公桌前坐得挺直,身穿一套黑西装,专注盯着手上的文件;深邃的五官像雕刻一样迷人,光是静静坐在那里,整个人给人感觉平静又强大。
“明明人就在你面前,为什么要偷看?”
终于处理完所有报告,易承昀没放过闻徵的小动作,走到他面前半蹲下,像在问装睡的人、又像在自言自语:
“没想到你就这么睡着了,正好,我想来个办公室沙发play。”
“不要!”闻徵“噌”一下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第一次来就和老板在这里、在房里这个那个,搞得他好像蓝颜祸水。
易承昀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醒就醒,还以为要抱你下去。”
今天一定要问出易承昀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晚饭过后,闻徵借口洗澡,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暗暗发誓。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这是昨天闻徵查了若干条恋爱建议,最后总结出的最高分答案。
“我好像忘记带睡衣,穿你的,不介意吧?”
听到这话时,易承昀正靠在椅子上看闻徵昨天训练的录像,他一抬起头,呼吸几近停止:
闻徵身上只套了件大了一个码的丝绸睡衣,是自己的没错,除外什么也没有;睡衣只松松扣了两个扣子。刚洗完澡,蒸汽凝结成水滴,缓慢从那人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上滑下,让易承昀联想起新鲜采摘的蜂蜜,沿着杯子滚下,甜腻可口。
“嗯?”
看到易承昀的表情,闻徵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得意不已,尽管他显然没把接下来的后果考虑在内。他缓缓走上前,圆润的脚趾头踩在地毯上,蜷缩成可爱的形状。
两手大胆撑易承昀身侧,宽松的睡衣让闻徵里面一览无余,他慢慢俯身,贴近对方的耳畔,有意拖长声音:
“该不会真的介意吧?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