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助理被叫来的时候,云钰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上校夫人一边摁住上校,一?边把桌上的茶水都给收到一边,避免茶水倒出弄湿了这两个不省心的男人的衣服。
“快,帮你加教授擦擦脸,这两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都喝醉了。”上校夫人见助理来了,将手里的毛巾丢给了他,让他帮忙擦脸。
助理接过毛巾,连忙上?帮忙:“谢谢夫人照顾我们家教授。”
上校夫人笑了笑,这会儿有人看着云钰书后,她就扶着上校进了卧室去休息。
宿醉是什么样的体?验,云钰书第一次体会到,他扶着额头坐起就看见躺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在地上的助理,叹了口气。
“教授,您醒了?”助理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想要起来,却不小心整个人滚在了地上,“我给你煮了醒酒的,这就去给你端来。”
说完,助理就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等他端了醒酒汤回来,云钰书已经坐在了窗边看着自己的手稿,他的眼睛虽然放在了手稿上面,只是心思却并不在那里。
“教授。”助理把醒酒汤放在了教授面前,喊了他一?声。
“谢谢。”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云钰书缓过神来,起身就要出门。
“教授,你要?去哪里?”助理一?脸懵逼,教授不会是宿醉之后还要?去研究吧?这未免也太敬业了。
云钰书却顾不得管助理,他现在心心念念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这个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没有见过的闺女儿。
这会儿的病房,云绵绵正享受着霍宪给她喂早饭,上校这回还被他媳妇抓着耳朵骂,哪里还敢出去办事。
“云教授。”两个警卫员看见云钰书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早餐。
听到着动静,云绵绵伸手按住了霍宪的手,抬头看向了病房门。云钰书正站在那里,一?只脚踩在病房门内,一?只脚依旧留在门外,当他看见云绵绵的时候,也是停在了原地,没有进来。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情怯之词。
“云先生。”云绵绵脸上缠绵的笑容瞬间化为乌有,只是客气礼貌地叫了一?声先生。
她甚至连教授都不想喊这个人。
被叫做先生的云钰书愣了,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开?场。
“你还好吗?”云钰书虽然尴尬,却也没有立刻离开?,他走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云绵绵和身边的男人,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很眼熟,到底是谁呢?云钰书看了霍宪好几眼,后来终于记起来,这不是几年前送他过来的那位少校同志吗?
“谢谢关心,我很好,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云绵绵敛眉,她轻轻握住了霍宪的手,不再去看云钰书。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云钰书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又颤抖着收回,他转身匆匆离开,似乎是不敢再多看云绵绵两眼。
两个警卫员对视片刻,随后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霍宪知道云绵绵不想说话,自然也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哄着云绵绵睡下后,霍宪就换上了干净的军装,出发去找上校了。
等病房门关上后,云绵绵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却被女警卫员给拦住了。
“医生说你现在的伤还不适合下床活动。”女警卫员不赞同?地摇头,企图把云绵绵给倒腾回床上。
云绵绵摆手,脸上的笑意都挂不住:“我晒晒太阳。”
听到云绵绵这么说,女警卫员只好扶着她去窗边坐下。
外面太阳正好,云绵绵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太阳,有些恍惚。
她以为‘云绵绵’会想要见到自己的父母,只是当她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仿佛‘云绵绵’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只是一个空壳,仅仅凭着一?口气,直到见着了云钰书后,彻底消散了那口气。
是的,云绵绵在见到云钰书的刹那,就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原本不属于她的灵魂也在那一刻全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