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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吟回到仪凤阁时,秦朝早已在殿内等着她。
见她回来,沉声问道:“你去哪了?”
“屋里太闷,出去走了一圈,不行吗?”她绕过他,径直走到妆台前坐下,唤来拒霜为自己卸下发饰。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曲总管从门外走进,躬腰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秦朝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摆摆手,让曲总管和拒霜一起退了下去。
他走到她身旁,接过拒霜的活儿为她摘下发饰,“方才曲总管同我说,祥仁宫的下人发现椿阳在殿内自缢了。”
“哦?是吗?”透过铜镜,她冲身后那人笑了笑,“那她倒是,总算选了一条对的路。”
取下最后一支簪子,如墨青丝顷刻之间散落下来。他拿过玉梳,动作轻缓地将那一头长发从上至下梳理。
“你方才......是不是去了祥仁宫?”
气氛倏尔安静了斯须,秦晚吟仍旧不改脸上笑容,徐徐起身。
双臂圈上他的脖子,一双勾人的眼眸漾起几许情意,柔声问道:“阿朝,你爱我吗?”
他顺势揽上她的腰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那...”她将身子靠近些许,在他耳旁低语:“我杀了你的姐姐,你会怪我吗?”
说完,秦晚吟正想分开,忽地被他按住背部紧紧拥入怀中。
接着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只要你开心,你可以杀了任何人。”
眸光蓦然暗了一瞬,她冷声问道:“包括你吗?”
“不,不包括我。”秦朝松开怀里的身子,抚上她的脸颊,眼角弯了弯,“一想到皇姐今后会是别人的,我就是死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所以啊,我得死在皇姐后面。”
每回看着他眼中浓厚的占有欲,她便只觉心里一阵恶寒。
就是这个占有欲,在新婚夜摧毁了她的一切,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偏偏,她还不能将他如何。
“皇姐,我今日很高兴。”他突然道。
秦晚吟收回思绪,转身走到衣架子前将外衣脱下,“是吗?是因为魏霖回来了吗?”
“自然不是。”他走上前,为她宽下剩余两件衣物,“魏霖说今日阿姐推了你,我将她召来紫宸殿,她告知我一个秘密,用以换她一条命。那个秘密,我听了很是高兴,皇姐不如猜猜?”
她眉间一蹙,秘密?椿阳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坦白吗?
思索少顷后,她登时心头一顿。
喉间吞咽了一口,声音里裹挟着几分颤抖地问道:“她,她说了什么?”
他并未急着回答。
剩余两件衣物被扔在一旁,他自后环抱着面前的美人,阖上双眼,十分享受地将鼻尖凑近她的肩膀、再到颈窝、最后到耳旁。
蓦地,含住了那粉嫩冰凉的耳垂。
秦晚吟微微一颤,双眉紧蹙着任他予取予求,耳垂被他叼在口中玩.弄了好一会儿,细细啮咬,缓缓舔舐。
终于放出来时,已经红成了玛瑙珠子。
“阿姐说,那年重阳宫宴,你并未同景淮发生关系,是吗?”
果然说的是这个!
她再次吞咽一口,冷声道:“椿阳为了活命,什么话说不出来?这你也信。我若是不曾同他发生关系,他猴年马月能娶我?”
“是吗?”秦朝转过她的身子,两指擒着她的下颌抬起,“可是这一次,我比较信阿姐。”
尾音刚落,一双薄唇旋即覆了上来,带着火热的气息涌进她口腔之中。接着身子被人面对面抱起,一路往床榻上行去。
“秦朝!等...唔...”她被小心翼翼地放上床榻,破碎的言语还未出口又被堵入了腹中。
秦晚吟好不容易再次推开他,一口气还没喘完,脸又被掰了回去。
这家伙精.虫上脑起来还真是难缠!
无法,她只好弯起腿,力道不大地给了他一膝盖。
秦朝瞬间离开了她的唇,跪趴在一旁闭眸蹙眉,青筋暴起,脸色极其难看。
“你先听我说完。你搞错了,椿阳的确是在骗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那日不曾同景淮发生关系,难道之后也没有吗?”
她嗤笑一声,补充了一句:“我与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双眸倏地睁开,他猝不及防地直起身,一把将她按倒,双手似鹰爪般牢牢禁锢着她的肩,语气激动道:“见不得人?我与你有什么见不得人?你又不是我的亲姐,他景淮就见得了人吗?!”
秦晚吟这才看清他泛起猩红的眸子,心里顿时一咯噔。
他的狂躁症竟然在这时犯了!
“阿朝乖,你冷静点。”她伸出手试图像以往那般抚摸他的头,却被他一把挥开。
她这才猛然发觉,那几件熏过香的衣服,已经了无生气的散落在衣架子下。
可是能安抚下他狂躁症的,正是那味特制的香啊!
秦朝俯身再次堵上她的唇,急切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丝毫不在意她眸子里的恐惧。
一帧帧久远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浑身上下如遭雷劈,登时僵硬得如木头一般。
不!不可以!
阿朝,阿朝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