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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十年前,秦晚吟及笄之礼。

不知为?何?,白日里好好的天气到了傍晚竟开始下?起雨来,好在夜里是在集英殿举行宫宴,宴会仍能照常进行。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秦晚吟坐在皇帝的左侧下?方,一次又一次端起酒杯接受来自?皇亲贵戚们的祝福,一不小心便饮多了酒。

在今日及笄之前,她是从未喝过酒的,因此没多久便开始头昏脑胀。但为?了保证宫宴的顺利进行,她还是将身体的不适强行忍了下?去。

等到宴会终于散去时,人已经站不稳了,幸亏有皇帝在一旁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

之后,皇帝便将她背在身后,往承恩殿的方向行去。

她躺在父皇宽阔的后背上昏昏欲睡,周围有人在说?话她也?听不真切,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被小心放上床榻,而后又是几声交谈,接着?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远,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让她觉得十分舒适,加上脑袋本?就?昏沉,眼帘便越发?睁不开了,此时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正当意识即将进入睡眠时,一股温热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突然从自?己的脚踝处传来,缓缓上移,一直游走到大月退根。

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后,又逐渐游向内侧...

屋外猝然轰隆一声,她蹙了下?眉。许是觉得格外吵闹,于是翻了个身,听着?窗外磅礴的雨声继续入睡。

因今日举行自?己的及笄之礼,她身上套着?一件又一件繁琐的衣物,这会儿和衣上床令她极其不适,身子不由得扭动了两下?,玉手也?不自?觉地去拉扯自?己身上的腰带。

可?那腰带也?系得实在繁琐,她此时又是个意识不清醒的,扯了两下?没扯开,眉间便拧得更深了些。

正心中烦闷之际,腰间忽然一松,有人替她解开了腰带。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自?己身边的宫女,便任由那人脱下?身上一件件衣裳,取下?自?己丁零当啷的发?饰,又将她的罗袜除去,最终停留在自?己的裤带上,不急不徐地解开,缓缓褪去自?己的亵裤。

身上倏尔少?了这些束缚之物,秦晚吟的眉间也?逐渐舒展开来。

但紧接着?,那股温热再次覆上她的右月退内侧,同方才一样缓慢上移,直至停留在那个从未被踏足之地。

一股异样感终于让她睁开了双眼,父皇那张慈眉善目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

意识到他的手正放在何?处时,醉意瞬间烟消云散。

她睁大了眸子,慌忙坐起身,扯过一旁的被褥将自?己裹住,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父…父皇,您,您该回去歇息了。”

闻言,皇帝不仅并未离去,反倒向她坐近了些,抬手握住她护在月匈口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乖,晚吟别怕,让父皇抱抱你。”

秦晚吟极力反抗,可?那只大掌对手腕的禁锢却纹丝不动,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拉入了怀中,一双手臂牢牢圈着?她不放。

“父皇,您别这样,我?害怕……您放开我?,求您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她仍是不放弃地将他往外推。

“乖,别害怕,父皇抱抱你就?走。”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她的背部,而后握着?肚兜系带轻轻一扯。

“啊!”

她登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即疯了一般使劲捶打他的月匈膛。

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无论使多大劲都跟挠痒痒似的,手腕轻而易举便被那人攥进掌心,擒在背后。

“不...不要?...我?求您了父皇,您别这样,我?求求您...”

不断涌出的泪水哭花了她今日特地化的精致妆容,喉间时不时传来小兽般的呜咽。

那具未熟的身子此时已不着?/寸/缕,雪白盈透的月几月夫暴露在那人眼前,看得他不自?觉吞咽了一口。

他原是从未想过对她如何?的,毕竟是自?己过命兄弟的遗孤,他待她自?然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出落得越发?妍姿艳质,楚楚可?人。

这宫里谁人不知陛下?好女色?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不想的。要?怪,就?只能怪老天爷给了她这副容貌。

想罢,皇帝立即将头埋了上去。

“啊!”又是一声尖叫惊恐而出。

她拼命挣扎着?,双手挣不开就?扭动身子,身子被人扣住就?胡乱蹬月退,直到月退也?被人死?死?压住,便只能高声求救。

可?无论她怎么喊,外面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除了这殿内的声响之外,周围皆是一片死?寂。

极度的恐惧在心底逐渐放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停止了喊叫。

是了,他是一介帝王,做这等苟且之事?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怕是这座承恩殿周边的人,都被他清空了吧。

无尽的绝望在心头蔓延,她万念俱灰地闭上双眼,一滴泪泛着?晶亮的光,从眼尾没入发?丝。

然而即使是这般绝望,却仍有张面容在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呼喊着?:“阿朝,救我?。”

“阿朝!救我?!”

一声剧烈的轰隆响彻天际,利刃猛地劈开了血肉,心里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

她宛若已死?之人一般,双眼无神地望着?那纯白的帐顶,身体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被抽干,只能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皇帝心满意足地挥洒着?汗水,全然不知自?己的肮脏龌龊,具被不远处那张方桌下?的一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时辰前。

秦朝因不受宠,无法参加秦晚吟的及笄宴,便只好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来到承恩殿等她。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他连忙钻进桌子底下?,打算等宫人出去后跳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却不曾想,他等来的不止有皇姐和随行宫女,还有他的父皇。

撩起桌帔的一角偷偷望去,只见皇姐似乎是喝醉了,脸颊红扑扑地躺在床榻上。而父皇则同随行的几位宫女交代了几句,随即她们便齐齐退了出去。

直觉告诉他,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于是只好继续待在桌下?,悄悄观望着?眼前的动静。

可?是没想到,他会亲眼看见这永生难忘的一幕。

彼时他不过十一岁,尽管对性/事?一知半解,却也?不是一窍不通,他自?然看得懂父皇在做什么。

当皇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耳膜时,他连身子都在颤抖,双目睁到最大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将他四分五裂!

可?他不能。

那该死?的理智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此刻出去,否则无论是自?己还是皇姐,都不会活过今晚。

有谁敢知道帝王的秘密呢?又有谁,敢当面戳破帝王的肮脏呢?

这般情况下?,他毫无选择,只有隐忍一条路摆在自?己眼前。

秦朝永远不会忘记,在桌下?的那一个多时辰是如何?度过的。皇姐越来越弱的哭声恍若一把?尖刀,将自?己的心一片片刮下?来,放在滚烫的油锅上煎炸。

那是他最爱的皇姐啊,是这个冰冷的宫里唯一对他好的人啊,可?如今,他却只能怯弱地躲在桌下?,连出去护着?她都做不到。

一股冲天的恨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指背,浑身都在细微地打着?颤,一双眸子更是血丝遍布,活像一只杀红了眼的野兽。

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那个男人死?在自?己手中!

原本?短暂的一个多时辰,在今日却变得十分漫长。终于听见有脚步声离去后,他才再次掀开桌帔的一角。

父皇已经不在了。

而皇姐,则背对着?他蜷缩在床榻的角落处,白皙的月退间沾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身上更是诸多红痕。

她就?那般蜷着?,一动不动,像已经死?去一样了无生气。

他不确定皇姐是否睡着?,可?这会儿承恩殿正是没人的时候,他必须得趁此机会赶紧离开。

好在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轻手轻脚走起路来并不会发?出什么声响,于是顺利的离开了承恩殿。

之后的日子,秦晚吟便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再说?话,不再笑,也?不再走出承恩殿。用?膳时也?只是小吃两口以维持生命,夜里休息,更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一个月不到,她便瘦得形销骨立,脸颊凹陷。也?因此,宫里开始传些疯言疯语出来,说?她中了邪。

这段时日,秦朝一次也?未来看过她。

他不敢去见她,他怕,怕自?己在皇姐面前哭出来、怕皇姐知晓自?己看到了一切、更怕皇姐质问自?己,为?何?不出来救她。

那一个月,痛苦的不只是秦晚吟,有人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陪着?她一起痛不欲生。

再后来,皇帝听见那些疯言疯语,不知是害怕旁人顺藤摸瓜,知晓自?己做的事?,还是觉得秦晚吟一个公主传出这种流言来,有辱皇家的脸面,当日夜里便怒气冲冲地去了承恩殿。

宫人们前脚刚离开,他后脚便冲上来将她狠狠扇到地上,再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警告她,以前是怎样今后仍是怎样,好好当她的公主,若下?次再有这些流言传出来,他便命人掘了她父亲的坟。

那一夜除了性/事?以外,他还对她施以了暴行。除了脸上,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月几月夫。

也?是在那日之后,秦晚吟终于变回了以前那个爱笑的秦晚吟。

但只有秦朝知晓,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皇姐早就?死?了,死?在他此生最懦弱无能的一日。

后来的五年里,皇帝仍然时常去承恩殿,待上一个多时辰便会离去。

在旁人眼里,他是国事?繁忙却不忘陪伴女儿的好父亲。可?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这位好父亲,在那一个多时辰里都做了些什么。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五年,她曾在数不清的夜里,想过了结自?己的性命,结束这看不见希望的人生。

可?人的生命何?其坚韧,尽管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依旧死?撑着?活了下?来。

只要?活下?去,就?能看见希望,不是吗?

也?许是老天真的看见了她的坚强,让她从世家贵女们的口中,听见了景淮这个名字。

在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后,秦晚吟无比确定,景淮就?是那个可?以带自?己逃离这里的人。

他是御史之子,他父亲的权力虽然比不上魏萧然,可?到底是从父皇是太子时便辅佐于他的人,在朝中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

若是他的儿子求娶一位公主,父皇就?算看在他这么多年的苦劳上,也?得答应他这个要?求,否则难免不被其他朝臣诟病帝王薄义,届时谁还愿意替他卖命?

而选定景淮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因为?他足够蠢。

京城那些家有权势的少?爷里,有几个像他这般只知道死?读书,什么人情世故,风花雪月,他样样不懂。

就?是因为?他足够蠢,才不会看出来自?己的有意接近,更不会察觉自?己的目的。就?连之后处子之身的计划,他也?一定会坚信不疑。

并且蠢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好控制。

只要?成了亲,她就?有绝对的手腕说?服景淮带自?己离开,到时天高海阔,再用?上假死?之计,这里便会永远被尘封在记忆深处。

拥有如此重要?的两点原因,放眼全京城,除了景淮还有谁能做到?

于是那日宫宴,她特地弄来一只猫伤了它的腿,将它放在景淮的必经之路上。而后自?己假装寻找,以报答他为?借口得到进一步相处的机会。

最后又在他对自?己心生好感之时,约他小酌,设计让他以为?自?己醉酒之下?,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以他那般古板的性子,定会立马向家里提出要?迎娶自?己。御史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深知自?己儿子的固执,就?算当时不答应,之后也?会答应。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父皇答应了御史的请求,于他而言,哪怕是亲生的女儿,也?比不上一个一品老臣的支持重要?。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马上就?要?触碰到的那点希冀的光,会在最后一刻,骤然熄灭。

洞房花烛夜,她原以为?是外间那些人缠着?景淮灌酒,所以才迟迟未来。可?之后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闯进新房里,满脸惊恐地告诉自?己,景淮被杀了。

脑子嗡的一声,她穿着?一身嫁衣便立即赶了过去。

而后便看见灯火通明的庭院里,本?应在千里之外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手握一把?滴血匕首,白净的少?年面容上尽是鲜红血迹。

他睁着?猩红的眸子,垂首盯着?脚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新郎,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皇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夺走她,谁也?不能...”

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刻,轰然倒塌,崩裂倾圮。

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却被人无情斩断,秦晚吟在那一夜,重新跌回了无望无垠的万丈深渊里。

她如何?能不恨他?

*

“所以,你全都知道?”秦晚吟眼尾泛红地望着?他,晶莹水雾在眼底漂浮。

她一步步走近,不敢相信自?己方才从他嘴里听见了什么,却又不得不信。

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仰首问道:“所以,你明明知道我?的苦,我?的痛,知道我?所有的绝望,却还是选择...亲手摧毁我?活下?去的希望,是吗?”

秦朝偏过头,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他不敢直视她,不敢去看她眼里比以往更深切的哀痛。因为?他无法否认,为?了自?己占有她的私心,而选择让她的人生继续活在无望的痛苦里。

见他默认,她倏地笑了出来。

泪滴珍珠般从眼眶滚落,她笑得越发?肆意。待笑够了,又忽而闭上双目,两行清泪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眸,“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朝,你告诉我?,我?有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般对我??”

不断涌出的眼泪让她再也?忍不住心底悲痛,颤抖着?声音质问道:“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身子忽然脱力般坐在地上,她躬着?脊背,肩膀随着?恸哭而微微颤抖。

似乎要?将这十年来的折磨与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似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里,甚至夹杂着?几声低吼。

秦朝蹲下?身,不顾她反抗将她拥入怀中,泪水无声地落进她颈窝里,“对不起,皇姐,对不起...”

怀里的人无法回应他,也?无法开口骂他,剧烈的打击让她情绪太过激动,哭得喘不过气来,深吸了两口气后便晕了过去。

他将她抱回床上,坐在床边看着?她,眼底是不少?于当年的沉痛与愧疚。

其实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皇姐一向聪明,怀疑父皇的死?因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旦自?己向她坦白父皇是他杀的,凭着?对自?己的了解,她轻易便能猜到真正的原因。

可?即使知晓会有这一天,当它真正来临时,他仍然无法直视她的痛苦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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