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我们二人在还讲究什么劳什子礼数?”江晏白掀开酒坛子上的红布,凑近嗅了嗅。
宗羡果然藏了不少的好酒!
宗羡眉眼温和,却还是行完了一半的礼节,他翩雅的坐在江晏白的对面,笑道:“礼数,少不得。”
江晏白无奈一笑,心里嘀咕着,古板无趣的小儿!
仰头一口酒还未喝进肚,江晏白便瞧着那个小奴才屁颠屁颠的端着盘糕饼跪在了他们面前。
江晏白一口酒喷了出来,看着她将那满满一盘子的糕饼推到宗羡的面前,还冲宗羡笑的那般灿烂,江晏白抬手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宗羡侧脸看着一脸明媚的小太监,轻声道:“多谢。”
“不谢,不谢,十四爷可还喜欢?”逢欢抱着托盘,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宗羡微微一愣,他小心翼翼的捻起一块芙蓉糕,小口的抿了半下,咀嚼片刻后,点头笑道:“甚好!”
甚好!
看来十四爷喜欢自己准备的东西!
逢欢激动的嘿嘿一笑,压在身下的小脚情不自禁的动了动。
一旁的江晏白冷眼瞧着面前一脸痴傻模样的奴才,恶狠狠的咬了口手里的芙蓉糕,把自家主子撂在一旁,反而对一个外人献殷勤,这是把他放在了何处?
怎么不见她给自己芙蓉糕吃?
江晏白一口吐出了嘴里的半块芙蓉糕,满脸不高兴的将手里剩下的那半块扔到了逢欢的腿上,负气道:“你备的这都是什么,十四爷是我的贵客,你就拿这东西出来见人?”
他伸手一把抢来的宗羡面前的那盘糕饼,强硬的塞进了逢欢的怀里,厉声道:“拿出去,別在这里丢人现眼!”
看着江晏白火冒三丈的模样,逢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盘糕点,委屈的嘟着嘴。
十四爷明明很喜欢啊!
逢欢抬眸瞄了眼江晏白阴沉的那张脸,知趣的抱着小盘子乖乖的退了出去。
听到殿门关上的声音,江晏白托腮得逞一笑。
“这便是父皇指给你的那个内侍?”宗羡撕开红布,轻声问道。
“嗯,万分不中用!”
宗羡抿了口酒,抬眸看着他:“这人,你得提防。”
江晏白眼神一闪,抹了把嘴角,低声道:“放心,我明白。”
听到江晏白这句回应,宗羡微微一愣,他静静的凝视着江晏白面上的认真,不禁有些惶恐道:“从前我同你说这些,你总是不耐烦的打断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歧阳殿里的奴仆们十之八九都是各路人派过来的细作,以他五哥为首,偷偷往晏白这处塞了不少人。
从前每每他警告晏白提防他宫里的这些下人时,他总是转移话题的绕道别处,或者赶上他哪日火气大了,便直接将自己轰出去。
也不知怎么了,他今儿居然听进了自己的告诫。
江晏白仰头灌了口酒,眼底深邃而动容。
这两辈子,在这大邺的宫中,唯一真心待自己的,怕是便只有这一个宗羡了。
正在他内心隐隐感慨时,殿门又被推开了。
江晏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小奴才又捧了一盘子东西,又屁颠颠跪在了他们的身前。
逢欢将托盘中的五格果盒推到了宗羡的面前,笑盈盈道:“十四爷,可喜欢?”
还未等到宗羡的回应,逢欢便被身后的一个大力腾空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