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尝闻圣人言:‘长者慈,则子孙孝,私宅安宁,家业昌盛;长者不慈,则子别居,孙异所,家业衰败。’吾观老丈与孙儿别居而住,想必是后者吧?”正好这个世界之前有个圣贤有着这样一段论述,师无涯直接拿来用到。
岳老汉也听不懂这云里雾里的话,但也能隐隐觉察出这估计不是在说自己的好话,于是吹胡子瞪眼:“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子读书人,不知孝敬长辈,读个屁的书。”
旁边的王老太也帮衬说道:“就是,果然什么人认识什么朋友,这杂种认识的也不是啥好玩意儿。”
师无涯也不客气,直接衣袖一撸:“你这俩老东西骂什么骂,小爷我可不好说话,惹急了我让你们筋骨好好松活松活。”说完还特意双手交叉,用上劲道让关节发出声响。
岳老汉说话不由结巴起来:“你,你,光天化日你敢打人”
“你打伤我们得给我们送医,还得赔钱!”尽管身子哆嗦,王老太还是忍不住嚷着。
“好哇,送医是吧?我奶奶正是郎中,你们只管让我打,打完我奶奶再给你们好好诊治诊治,两位觉得怎么样呢?”边说还一步一步朝着两人靠近。
“你,你......”岳老汉着实火大,他在竹溪村中那么多年,谁见到不得敬着自己,如今竟然被这小辈欺辱。一边后退,还不忘对岳仲麟命令:“孙儿你还不快把你爷爷奶奶迎进去?在这里受这恶人之气。”
“别自称我爷爷奶奶,刚才不知道谁口中还说我是杂种。有事快说,再不说别怪我也动手。”
“你这老婆子,说的什么话,他是杂种,那我是什么?”岳老汉这才回味出刚才自家老太婆说的混账话,出声先把老太婆数落一番,然后再回头对着岳仲麟接着说:“我的好孙儿啊,别听你奶奶的。她不懂事,你别计较。赶紧把我们迎接进去,不能在门口让人看了笑话呀。”
岳仲麟耐心终是耗尽,他本来还想看看这两人做的什么打算,好接下来应对,既然这般死缠烂打,那只能快刀斩乱麻。于是,拿起扫帚,冲着岳老汉王老太扫去。
这农家自己扎出来的扫帚,本就大,岳仲麟扫的还用力。岳老汉终于绷不住,开口说道:“好,好,我就在这里说,就是你和你那张叔说一说,让他帮忙给你二叔在镇上谋个差事。”
“二叔?我有二叔吗?再说张叔凭什么听我的?”果然不出张叔所料,这俩人为这事情还不肯死心,估计是在家中被自己那所谓的二叔催着来的吧。这俩自从他们搬到小竹村后,就再也没来过小竹村的人,竟然今天还找上门来。
“你这孩子,你张叔从小就听你爹的,你去劝劝他准成,再说你二叔有了差事,不还能照顾照顾你家。”
听了这说辞,岳仲麟是真的被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提我爹?我爹下葬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大哥大嫂下葬的时候你们又在哪?你二儿子还照顾我?不欺负我们一家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这孩子,那时候不是农忙嘛,走不开。”岳老汉说完还对王老太吩咐:“老太婆,快把那鸡蛋给儿媳妇儿,让儿媳妇儿补补身子。”
师无涯赶忙上前拦住向往姜氏手里塞篮子的王老太。
“这东西哪来的,拿回哪里去。你们应该清楚,当年那事你们既然做了,那这所谓的血脉亲情也就没了。”
一听说起来双胞胎兄妹,王老太斗志昂扬地冲上来喊:“你那弟弟妹妹生下来就是不祥的,留在家里一家人都得遭灾。你看看你爹,你大哥不是遭了灾吗?我那样做为了你们好。”
听到这恶妇这样子说自己亡故的夫君和大儿,姜氏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上去,边动手边哭喊:“我撕烂你恶妇的嘴,我撕拉你的嘴,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师无涯赶紧去拦姜氏。明面上是拦姜氏,暗暗手肘用上力气。好让那妇人遭点罪,惹得那恶妇直叫唤……
岳老汉一看事情变成这般处境,又心生一计。这小竹村村正是大儿媳兄弟,不会帮他们。所以两人才偷偷从旁的路绕过村东来到这边,但这朝廷新设的村老可不是他们姓姜的了。
“你这孙儿再不帮你二叔,我就去找你们村老,告你们不孝,让他把你们逐出村子!”
话还未必,师爷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要找我这村老啊,再在我小竹村闹事,别怪我喊上村人乱棍逐出!”原来师爷爷在隔壁听到这里吵闹声,害怕出事,就过来看看。
师爷爷一身长袍,虽然曾经在乡务农,但是良好的家教和多年读书养出来的气度使得他一点看不出老农的样子。
生性欺软怕硬的岳老汉与王老太见到师爷爷过来,立马蔫了。还强力辩解:“村老啊,你怕是不知道,这是我家孙儿。对我和他奶奶不孝,你可得帮我们管管。”
“孙儿?我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爷奶,再不走人,别怪我喊人赶你们了。”接着又对师无涯讲:“涯子,去通知村正,让他喊上几个人过来,就说这里有人闹事。”
一见师爷爷要动真格的,岳老汉再也撑不住,直接拉住王老太,赶忙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跑去,王老太临走还不忘把那个篮子带走……
闹剧终结,岳仲麟有些歉意地说“师爷爷,让你见笑了。”
“无妨,涯子你去陪麟子说说话,我先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