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flag,就是用来推倒的。
宋书忍了很久,最后还是哭了。
宋师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一点点吻去他的泪痕:“怎么这么生疏?”
“哥哥……”宋书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眼睫上,根本止不?住,声音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是……第一次。”
宋师坦然配合他:“行,你?是。”
“……”宋书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你?也很生疏。”
“我没有。”
“你?也是第一次。”
“我不?是。”
“……哥哥,你?再说一遍?”
宋师秒怂:“我是。”
他最终还是抱着宋书回了寝房。
一直到夜半,方才风停雨歇。
体力消耗太大,宋书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醒来时,宋师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门口,和屋外的景休说着话。
他听见动静,关上门,把早膳端进来,转头笑了笑:“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书支起身,被褥从肩头滑落,他瞥了一眼,声音低哑:“还好。”
宋师道:“不?舒服不?用强撑,早膳我可以给你?喂。”
宋书便慵懒道:“也行。”
宋师好笑,他端了碗瘦肉粥坐到床边,喂孩子一样:“张嘴。”
宋书半睁着眼,青丝散落,极尽慵懒媚态:“方才你?们在聊什么?”
宋师脸上的笑意一顿,若无其事道:“聊出京,过两天……就要?走了。”
宋书算算日子,低头吃了口他递过来的那一勺子粥:“你?得提前做好准备……还有你?与那个邓家三小姐的婚约……”
宋书说到一半,看见他茫然的表情,便扯了扯嘴角:“算了,你?现在脑子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这婚约,还是我去向太子说一说……”
“小书,你?在说什么婚约?”他正思索,宋师突然握住他的手,有些委屈道:“我都要走了,你?也不?伤心。”
宋书抬眸,眼皮一跳,好笑道:“怎么,哥哥难道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不?要?走,留在京中陪我?”
宋师撇了撇嘴:“又不?是不行……”
“哥哥。”宋书把勺子递回碗里,面色恢复冷淡,“你?现在记忆混乱,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但我要?你?记住,接下来几日里,我不?在你身边,除了景休外,你?不?可对任何人暴露你的记忆问题……”
“这不?是一场游戏,但你?把它当一场游戏,我无可厚非。只是即便在你心里这只是游戏,我也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宋师盯着他严肃的神?色半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点头道:“好吧。”
宋书知道他答应了便不会出岔子,隐隐松了口气,又哄道:“左右不出几日便能再见,你?着什么急?”
宋师诚挚道:“几日也不?行。有句话叫,离你一日,度日如年。”
宋书又笑:“哥哥,你?从哪看来的这么多情话?”
“不?是情话。”
宋师摸了摸鼻子,小声补充:“……是真心话。”
宋书顿了顿,抿唇道:“还挺讨人喜欢。”
宋师:“那你喜欢吗?”
宋书坐直了,勾住他的颈脖吻他:“……喜欢。”
他也小声在宋师耳边道:“特别喜欢。”
离京那日,已是五月初旬。
杨川也要?跟着宋师出征,原本护城营的统领位置便要?空下来,或许还会抽两个世家子弟继任,然而洛放却没有那个意思。
颁旨同意宋师出征的第二天,他转头就解散了护城营,说是如今四方战乱各起,也养不起闲吃闲喝的士兵。
杨川是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发展的,虽说宋师接手护城营三个月,但大多数都是他在打理营地,是他一手把护城营带到如今的模样。
好不容易地痞流氓都有个士兵样了,突然便原地解散了,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难受。
他原先的志向是报效社稷家国,因而痴迷武艺,一心想要改造护城营,甚至想要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周重新站起来。
然而现实的意外太多,他要?效忠的家国并非他心中模样。
解散护城营那日,士兵们走的走散的散,他就站在营地门口,沉默地伫立着,目送一个又一个士兵跟他道别。
结果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示意他回头。
杨川看了过去。
上百个汉子拘谨不安地背着行囊站在他身后,像是以往那些日子里杨川逼迫他们立正站军姿的时候一样整齐。
为首的熊七道:“两位大人,你?们要出征,能不能带上我们?”
宋师诧异挑眉。
熊七挠了挠头,憨笑道:“咱们和那些走了的兄弟不?一样,都是些没处可去的闲人,承两位大人照顾才能留在这里混口饭吃,如今营地散了,咱们也成了孤家寡人。”
“我们也在营中学了不?少规矩,自认还是有点用处的,两位大人于我们有恩,若不嫌弃……兄弟们都愿意跟随左右!”
他身后的汉子们也都附和应声。
“是啊,两位大人对我们有恩,不?如就跟着大人!”
“去边关打仗多危险!兄弟们可以给两位大人当侍卫,不?要?银两的!”
“对对对,两位大人是好人,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说的是!”
杨川缄默片刻,看向宋师。“我没意见,得看宋哥。”
宋师从他眼里看到了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