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这里是话吧!”声音很好听,可惜并不是余清微。
“话吧?”陈励东一怔,“那,之前用过这个电话的人呢?”
老板娘反身一看,已经看不到余清微的身影了:“走了。”
“走了?”陈励东有些失望,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才打通她竟然已经走了,虽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人一定是余清微。
她为什么用公共电话电话打给自己,打了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一个个疑问萦绕在陈励东的心头。
“那个姑娘是不是眼睛特别大,瓜子脸,皮肤很白,个头差不多一米六八?”他又问。
老板娘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说到:“眼睛是挺大的,我看都快肿成核桃了。”
“………她怎么了?”
“哭了呗,先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挂了,挂了之后又哇哇的哭了。”有人在喊老板娘结账,她急忙说到,“我这还忙着呢,小两口吵吵就算了,大老爷们儿别那么记仇。”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才打通的电话就这么被挂断,陈励东的脸色有些阴沉。
不用问他也能猜到,余清微现在肯定在医院陪着霍沥阳。
最近霍沥阳的事情被弄的满城皆知,他有些担心这件事很快会牵扯到余清微。
他知道她和霍沥阳的关系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要不然以陈家的家规,他们两个肯定要被逼着离婚。
陈励东眉心紧锁,她刚刚竟然哭了,为什么哭,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别的?
这几天他也想通了,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
当初他说要娶她的时候是因为余莞保证她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心上人。
一开始她也对他很冷淡,是他一直试图用温柔打开她的心房。
不过,就算她的心上人是霍沥阳又怎么样,以他们那样尴尬的关系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而且以余清微前段时间对他的态度来看,她对他分明也有了感情。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把霍沥阳从她的心里赶出去。
他眯了眯眼,开始仔细盘算这件事。
胡静月显然比余莞预料的还要着急,当天下午她就迫不及待的到了医院,还特异打扮的端庄高贵,香风飘十里。
余清微听从余莞的建议,没有出现,而是躲到了一边。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霍沥阳,胡静月开心的立刻笑出了声,却还故意假惺惺的说到:“哎呀我的大侄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啊,是中风还是偏瘫啊?”
一个瘫字狠狠的刺激到了霍沥阳的神经,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眉心突然动了一动。
胡静月慢慢的靠近,打量了一下霍沥阳的脸色之后忽然啧啧了两声:“你看你,多惨呐,可不就跟个活死人似的么?早知道会变成这幅德行你就该乖乖呆在法国才对。不过……”
她忽然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霍沥阳的腿,而且不是掐了一下就放开,是拧着他腿上的肉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手底下做着坏事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霍沥阳的表情,见他是真的没反应而不是装的时候她笑的更为开怀了。
“哟,看来是真的瘫痪了呢,那可真是太好了,早知道,没有哪家公司的总裁是残废,霍氏集团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家殷容注定会是霍氏集团的继承人。”
霍沥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揪着胡静月的衣角像是要把她推开。
胡静月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废物,就你这样还想和我们斗,连你那个死鬼老爸都斗不过我们,你认为你能赢吗?”她轻轻一挥就将霍沥阳的手甩了出去。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说不定还能继续混吃混喝,别到最后跟你那个没用的老爸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霍沥阳的表情突然变的万分狰狞,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床单,嘴里唔唔唔的叫嚷着,脸和脖子都涨的通红。
他的情绪现在分外的激动,可惜几天没有正常进食都靠输营养液活着,他的身体早就虚弱无比,别说起来了,就是想要大声说话都有点困难。
胡静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眼中是明明白白的讥笑。
笑够了,她伸手轻轻揉了揉眼角:“看我这开心的,皱纹都笑出好几条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侠这么的为民除害,不过我还是要衷心的感谢他一声。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从你那个无耻的爹死掉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要活下来?哦,对了,最后你竟然还和姓余的那个贱货联合起来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呢。不过,再聪明也没用了,你都这样了……呵呵。”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老爷子可是在全市人民面前开了金口,说,如果谁能在半年内开一家拍卖公司并且盈利的话谁就能继承霍氏集团,不妨告诉你,我们家殷容早就准备好了。你再看看你……啧啧,别说开公司,我看就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吧?”
骂完了,说爽了,威风也抖够了,胡静月整了整表情,踩着她的高跟鞋仪态万千的走了。
余清微就躲在上一个楼梯口,从缝隙间看到胡静月走了,赶忙下来朝霍沥阳的病房跑去。
她一进去就看到霍沥阳粗喘着半抬起身,然后猛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