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珩:在飞机上生死时速写报告的是我,裴彻这人从来不坐飞机。
西埃那捧哏捧得非常敬业,出门前还:“他都不谈恋爱的。”
简直屁话,意大利果然宗教意识极强,造神运动轰轰烈烈。他们口中光风霁月的劳伦斯教授十六岁就在拿大不列颠的社交习俗当借口,骗她搂搂抱抱。
谢宜珩终于听不下去了,果断转身走了。
给裴彻打电话的时候,谢宜珩把两个八卦精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乔瓦尼不是个男的吗?我以为阿比盖尔已经够疯狂追星了,没想到您也这么受欢迎。”
裴彻听得连连蹙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太胡扯了。”
火没烧到自己身上,谢宜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捏着嗓子,甜甜地说:“我也是您的忠实粉丝,对您所有的论文如数家珍,希望您也可以垂青一下我。”
这人说瞎话都不打草稿。裴彻好整以暇地问她:“你哪篇论文我没看过?嗯?”
谢宜珩笃定他忙得要命,没时间来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于是很有底气地说:“我上个礼拜在JMLR上发的论文。”
“无限深度神经网络的传输分析。”裴彻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表扬爱炫耀的小孩子:“昨天刚看完,还没来得及祝贺你。JMLR是A类期刊了吧,怎么这么厉害。”
哈维坐在副驾驶上,捡起一地酸掉的牙,好心地提醒他:“劳伦斯教授,您可以把车载音响的蓝牙断开吗?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呢。”
电话另一头的谢宜珩当然听到了这个电灯泡又在喷泻负能量,“哈维今天又被爱德华骂了?”
裴彻恨不得缝上哈维那张哀怨的嘴,瞪他一眼,对着电话说:“不是。”
罗伯特批发小纸条,不但给谢宜珩塞过,前几天还给阿比盖尔塞过。阿比盖尔神经大条,也是礼貌地往口袋里一塞,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几天后哈维要给她送文件,两个人这么邮件交流倒是有点奇怪。
这位满脸风流的教授记性不好,一些小事经常反反复复地在邮件里问。阿比盖尔担心这次他的失忆症又犯,干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大大方方地交给他。
这件外套和见罗伯特那天是同一件外套,摸出来的纸也是同一张纸。
哈维捧着那张纸,激动得半个晚上没睡着,瞻前顾后好一会儿,终于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罗伯特以为是阿比盖尔打来的电话,哈维以为是阿比盖尔接的电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句“晚上好”,不约而同地被电话那头的浑厚男声吓到。
这个声音很是耳熟,哈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不是爱德华的倒霉助理吗?西海岸情圣第一次遭遇滑铁卢,拿起那张纸条看了又看,才发现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另一串电话号码。
哈维被吓得后半夜也没睡着,挂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来上课,脸色差得台下的女学生都不敢再发花痴。
谢宜珩也觉得情圣可怜,义正言辞地说:“我回去替你教育阿比盖尔。”
哈维不乐意了:“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搞错了,你别去说她,最近阿比盖尔工作压力真的挺大,这种小事上再去麻烦她,感觉不太好。”
连哈维都知道关心阿比盖尔,科研社畜谢宜珩因为自己对好友的漠不关心而羞愧难当,赶紧给姜翡打了个电话,询问彩虹小马的工作状态。
姜翡看了看正在客厅里晒太阳逗狗的阿比盖尔,非常怀疑地说:“阿比盖尔?是住在咱们家那个杀马特阿比盖尔吗?”
谢宜珩说:“就这一个阿比盖尔。”
姜翡把阿比盖尔熬夜打游戏的生活如实相告,说完还长长地哀嚎一声:“我现在立刻去染一个五彩斑斓的黑头发,苏格兰卷毛帅哥能不能关心一下我的工作状态?”
谢宜珩纠正她:“那是英格兰。”
姜翡说:“那我注定无缘了,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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