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届举子里面谁都可能自谦,唯独那柳必举不会,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藏不住。”
小书童认同的点头。
“另外,那小子也没有踏入修行,现在已经二十四五的年龄,想要明智已经太晚了,这一世,他注定只能是个普通凡夫入仕途,这就注定了他在官场上,走不远的。”
“那先生你为何还要如此称赞他,这些天我听王试的督考们对他好像也多是称赞溢美之词。”
妲老笑了笑,转身,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往城内走去,车夫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驾着马车老老实实跟在一旁,他知道这位大儒没有要事时喜欢走路回城,把他从芙蓉书院叫出来,更多是为了彰显他芙蓉书院礼科大学士有书院两马专车的身份……
书院的读书人真他妈爱面子!没睡醒的马车夫悄悄的发着牢骚。
“书芊啊,要知道,人尽其用,物尽其才,柳必举这种才,我们看中的,不是真的口才好,也不是文才好,而是脸才好!
咱们朝廷上不要脸的人不少,但是能像他这样不要脸得理所应当,自己不知的,却没有第二人选,这种人需得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将来于国争的舌辩上,此种并不儒雅的儒生,或可发挥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书芊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点头道,“懂了。”
妲老忽然问道,“我叫你随便给柳必举挑一本无用的书册送他,你怎地把那本书挑出来了?”
书芊懵懂的问道,“那本书还不够没用吗?”
妲老想了想,顿时在大街上笑出了声。
“当今蜀国四大书院,七位君子大儒,只有集师叔一人实在特殊,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倒是只会动手,于修行功法理论上才思学浅,但却偏偏要提出什么全民修行的奇思妙想,用真气指法打通人体玄门诸穴,岂是那般容易的?他编纂的这书,四位院长,六位君子,都亲自实践了,确实行不通,但他偏偏咬定了是他们指法不对,没有得到他书里的精髓要旨,可他自己也不行嘛……
结果他倒好,书院不认同他的论著,他倒是耍小孩子脾性,一气之下投入王府作门客去了,还给自己弄个稀奇古怪的名讳,大家都喊他集老,他偏偏自称老集,和世人唱反调才能显得自己很特殊似的,你说他自称王府老集也就算了,偏偏整个王老集,稀奇古怪……”
妲扉济在笑王老集的名字,但是书芊却不敢笑,她很怕那位先生,她总觉得那位先生神神叨叨的,喜欢打架,弄不好就要杀人那种,小书童转而道,
“早上出书院时听说,青羊宫那边有两位道长一大早就御剑出城了,据说是去柳必举的老家,天江县花柳镇。”
妲老微微凝眉,“你从哪儿听说的?”
书芊实话实说道,
“是王玲师姐,她早上从青羊宫那边回来……”
妲老低声道,“是那个女学生?我记得,兵部王尚书的小女儿,平时就一副烟视媚行的姿态,衣着暴露,大清早从青羊宫回来,多半是去和那边的年轻道士厮混了,唉,也不知啥时候兴起的风头,现在书院里的学子都喜欢和青羊宫那边的道士勾搭,书芊啊,你长大了可千万别这样!”
书芊重重点头,郑重且嫌弃道,
“先生想多了,我才不会和老道士厮混!”
妲老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摔在大街上。
“那王玲是和老道士厮混?”
书芊懵懂的点点头,有模有样的学道,“应该是,我猜的,因为师姐早上回来时走在女院外廊上,一边梳头发一边骂,臭牛鼻子老道士,那么早就急着把小道士从被窝了扯出来,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去你妈的花柳镇,去了你全家得花柳……”
妲老凝眉,开始重新审视身旁提着酒壶的书芊。
这小丫头是不是学坏了呀?才十三岁啊,她这是把小道士理解成了老道士的一部分?
人家王玲还真可能是在和小道士厮混。
青羊宫的老道士和小道士一大早御剑去鸟不拉屎的花柳镇干嘛?
即使有什么邪祟出现,也是白马寺的职责才对啊。
难道青羊宫在那儿发现了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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