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我不是生气,也不是对太宰感到失望。所以放心吧,无论哪个世界的我都不需要太宰感到自责。”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太宰的后背,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啰嗦了。
我原本并不是个啰嗦的人,但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我发现,说话太简略会导致许多学生都听不懂。
我曾经向坂田求教,他一边比划着用马桶搋子通马桶的动作一边告诉我:“要把学生全当成智力障碍不会自主思考的白痴,然后重复,翻来覆去的灌输下去。”
于是我就逐渐养成了新的习惯。
现在大概要变成职业病了吧?明明不是上课时间,我却还是下意识地啰嗦起来,生怕自己的学生听不懂,对我要表达的重点理解不到位。
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改改呢?没有人会喜欢太啰嗦的家伙吧。
不过就目前这个状况来说,可能我啰嗦一点也是好事。
“我之所以会心情不好,只是因为我在思考我能做些什么,刚刚我已经想明白了。
“那时候我想的是:难道真的就像「故事」里所写那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我不那么认为。虽然人类个体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创造出了浩瀚人类文明的也正是一个个人类个体。
“我啊,尽管普普通通,但多少还是能办到一些事。
“那个「故事」里的太宰如果真实存在,我绝不会放下他不管,因为我的性格就是如此。
“我是一定会做什么的,既然「故事」里的太宰身处在黑暗里,那么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太宰拉去光明的地方。”
太宰寻求保证一般问:“织田作的意思是,「故事」里的织田作会拉我去光明的一边?”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无论之后的剧情是什么,我都一定会带着太宰去比黑暗更好的拥有希望的世界。疏远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我不讨厌人与人之间产生羁绊。”
实际上应该说是喜欢吧。我很喜欢人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地方,彼此牵绊。
有时候我走在街上,看着熟悉的店铺和打着招呼来往的行人,都会觉得想要微笑。
一直沉默的安吾轻咳一声:“既然没人说,那只能我来说句不好听的。织田作老师并不能保证「故事」剧情的发展吧?说什么‘一定’,其实也没有保证‘一定’的办法啊。”
我点头道:“的确,我所说的只是基于我对自己的了解所进行的推断。但是也没必要保证「故事」里的‘一定’,我只要保证自己‘一定’就可以了。如果我去了那个「故事」里的世界,我保证会说到做到。”
所以啊,太宰,不要厌弃自己,你只是个孩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之前我对「故事」里的自己颇有些不满,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应该给自己更多信心才对。
“不,不用保证这个。”太宰说,“织田作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这我早就知道了啊。”
他看着我,房间的灯光打下来,于是他的眼睛里也有光:“我已经完全明白织田作的意思了哦,织田作是真的很可靠呢。但是说什么去那个「故事」里的世界,这我可不同意。就算最后发现「故事」的结局烂透了,也不能说这种话。”
我悄悄松了口气。太好了,居然一次就成功说开,今晚大概也能睡个好觉吧。
安吾笑着伸了个懒腰,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灌进肚子,站起身往床铺走去:“太好了,你们俩总算想通了,我来得路上还在发愁,心都狠狠揪到一起了。”
太宰也笑:“哎呀,吓到教授眼镜了呢,那作为赔罪,今晚我来唱摇篮曲助眠吧,听说这是必须遵守的规矩。”
安吾躺进被窝里:“我拒绝。”
我说:“吓到了安吾,我也有责任,既然是规矩,那我也唱吧。”
安吾把被子拉过头顶:“都说了我拒绝!而且根本没有这样的规矩。”
没有么?
“是我临时想到的规矩啦。”太宰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那我还是不唱了吧。
一说唱歌,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脑海里有一处不可以被触动的记忆区域。
结果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睡好,因为半夜梦到了炭治郎他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