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家眼见着富裕起来。刘小良总是去看望陈先生,还送了不少礼物。难免见过陈宁宁几次。
如今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可不是刘寡妇一直给她递消息,挑拨她去陈家退亲吗?想来定是刘小良一早就看上陈宁宁,还想娶她。
文婆子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也顾不得其他,随手抄起一根柴火棒便冲出大门。
那些碎嘴婆娘一路跟着文婆子,到了刘寡妇家里。
只见文婆子也不敲门,一脚踢门而入。
也算赶巧了,刘寡妇正在院里归置东西。
桌上摆了许多瓜果,还有贵春楼的点心,几匹颜色鲜亮,适合小姑娘的上好布料。
再加上,旁边正站着一个媒婆,正跟她说道:“如今去他家提亲,他家定然不敢轻易拒绝。我看这事十有七八能成,若是再多加20两银,也就稳了。”
文婆子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二话不说,便拿着棒子砸东西,一边砸一边骂道:
“好你个丧良心的刘寡妇,坏了我家亲事,原来是想给你儿子娶陈家姑娘当媳妇。你想得倒美,也不看你那三寸丁的儿子,配不配得起?”
初时刘寡妇还想同她解释:“文大姐,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坏你家亲事了?分明是你一早就看不上陈家,还说陈家大郎是个祸精,陈家一家都是贼。你整日骂陈家,还打上门去讨要定钱。如今怎么又闹到我头上来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文婆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跳脚骂道:“还不是你这野婆子,一直挑唆我。”
“事情是你自己做下的,又与别人何干?”
一来二去,这两婆子便扭打起来,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
陈宁信赶到时,只见文婆子脸都肿了。那刘寡妇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都青了,头皮还被抓下来一块儿。
倒是有人跑去喊文秀才,喊村长的,只是大多数人都在一旁看着。
老爷们嘴上说着,妇人打架,我们如何能插手?女人们都说,她两个厉害着呢,我帮谁不帮谁,都要被记恨。不如一旁看着的。
陈宁信想到这两家都在算计二姐,一时便觉得很解气。
再一回头,却见他兄长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宁信暗道:“该不会长兄打算做什么吧?”
这时,文秀才终于来了。冲上前便去劝架,也被刘寡妇挠了脸。
刘寡妇哭道:“你这狗娘养的狗贼,欺负我儿不在家。秀才难道就能这么欺负寡妇吗?我要去官府告你,也叫你撸了功名。”
陈宁信看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便准备离开。
却又听文婆子骂道:“都是你害的,我去找陈家大妹子把话说清楚。我给他家下跪,这桩婚事不退了。分明是恶婆娘挑拨,陈家姑娘注定是我文家儿媳。”
刘寡妇破口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当初你说不要就不要,如今你说要就要?哪有你想得那么美你个老刁妇,莫要欺负陈家人老实。”
正说着,突然又听村长在人群后面哑着喉咙,喊道:
“陈大郎,你先把刀放下。没人算计你妹子。你且放心,我定会给你陈家做主,定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去你家提亲,糟蹋你妹子。”
陈宁信深深叹了口气,总算开始了。
他早就说过,兄长怕是要惹事了。
这不就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