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种心态的社员还不少。
“放屁,你们懂个毛,人要是真的死在咱们大队部,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告诉你们私自动刑的后果是什么,批/斗,公社批/斗,所有人都要被拉到公社去游/行批/斗,包括我们这些大队干部!”王志国知道说大道理社员们不一定懂,但是批/斗大家一定都在意。
怎么又是批/斗!
打群架要被批/斗,打死坏人也要被批/斗?
这...
就在社员们懵逼的时候,没功夫多解释的王志国直接对着人群吼道:“吴有才,你他/娘的快点,人要是真的死在大队部,老子跟你没完。”特别是富贵娘那哭丧一样的声音,无端让他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头痛。
吴有才是大队的赤脚郎中,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他。
虽说医术赶不上县医院里的正规医生,但是简单的诊断、止血、包扎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人不死在大队部,能不能真正救活,王志国才不关心。
王志国脸色不好,大队长王保国的脸色也很臭,“车!把拖拉机手叫上,把车开到大队部门口来...”
“民兵,民兵,把社员跟王狗蛋他们给我隔开,谁都不准靠近,谁敢靠近就给我开木仓,这种时候谁要是敢添乱,可就别怪我刘福平不讲情面。”
“抱几床棉被,拖拉机颠得厉害,用棉被垫垫。”这是大队妇女主任孙桂莲的声音。
在王志国叫吴有才的时候,大队的这些干部也行动了起来,王志国能想到的麻烦,他们肯定也能想到,不用商量,大家就知道该怎么配合,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就把王富贵与李玉芳送到县公安局,送走这两个瘟神。
不能乱,要快。
眼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志国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气松早了点,他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那就是吴有才在他的大吼下居然没有现身。
没有出现就代表着出了意外。
就在王志国皱眉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忐忑的声音,“书...书记,我爹去隔壁东塘村看病去了,要晚上才回来,要不,我现在就去把他叫回来?”
等你把人叫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吴有才儿子的一句话瞬间就给所有大队干部浇上了一盆冷水,遭了,难道人真的要死在大队部不成,不行,不能就这么认命,就在王志国打算就这么拉着王富贵与李玉芳去县公安局的时候,一道如同天籁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书记,我学过医术,要不,让我试试。”
王富贵与李玉芳绝对不能不经判刑就死,王秀还没有暴露,那个假千金也还逍遥法外,在真假千金没有拨乱反正之前,何曼姝可没打算让这两人死。
只要李玉芳不死,就能顺藤摸瓜摸到王秀与假千金,让这两人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中,何曼姝更愿意。
“你治?”
没有问能不能治,主要是姝丫头敢在这种场合开口,那就说明有把握,盯视着何曼姝,王志国的神情很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对方试一试,主要是王富贵与李玉芳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因姝丫头而起。
对于王志国的考量,何曼姝懂。
轻笑一声,她干脆大大方方明说:“其实,我只是不想给大队干部添麻烦,至于治与不治,全凭书记做主。”作为绿茶,哪怕她早有救人的打算,可也得找个高大上的理由,也得让人主动感恩戴德。
“好,你治!”
死马当活马医,王志国大胆拍板。
让治就行,何曼姝走到嚎哭的富贵娘身边,“让让。”说完蹲下身子开始探查李玉芳与王富贵的伤势。
几分钟后,得出了结论:“两人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四肢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断裂,王富贵断了五根肋骨,李知青断了三根,口吐鲜血是因为肋骨断裂加内腑受伤所致,一天两天死不了,用木板固定全身,抬车上,可以送县公安局了。”
送到公安局就由公安局接手,怎么治疗她就不管了。
一听何曼姝说王富贵与李玉芳暂时死不了,大队干部与社员们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不用挨批/斗了。
“慢着!”就在社员们暗自庆幸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社员们的愉悦之情,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意外冒头的其他知青,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这是要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