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把外套脱下来让我抱着,在场边做拉伸,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侧目。李彧也注意到了,他就停下来,伸手捞过我的头,往他怀里按了一下。
周围发出小声的尖叫,我他妈又脸红了。
“你干嘛?”我瞪视着李彧,但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李彧就一边拉胳膊,一边扫视着我的胸口,
“我看你今天特别有正宫的派头,替你坐实一下。”
我,“…………”
李彧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别瞎几把想了,快点热身。”
…
跳高分成三批,层层淘汰,李彧第一批过得轻松,连助跑都没有,原地起跳翻身过杆。他的后腰在空中折出有力的弧度,身形简洁又利落。
周围传来喝彩声,我充分发挥了一个正宫的主观能动性,把腰板儿挺得笔直。仿佛荣誉星光都是落在我身上。
李彧从软垫上下来,穿过围观人群走向我,笑盈盈地问,“帅吗?”
我说,“帅!”
他的笑意更深,“一会儿更帅。”
李彧说更帅,不是随口自夸。后两批上场时他全程起飞,孔雀开屏,帅出新高度。
这个新高度还真就是新高度——李彧直接破了学校的跳高记录!
“卧槽!这个新生太牛批了!”
“这不就是贴吧上那个吗,叫李彧的!”
“你看到他刚那个起跳没,那个爆发力,我日!”
我听着周围传来的议论声,两眼紧巴巴盯着李彧,心里弹幕疯狂刷过: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李彧下了场就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晶莹的汗珠甩了几滴在空气里。他的额发被薅到一边,露出饱满的额头,两眼更显得有神。
看人的时候带着电。
“不小心破纪录了,”李彧走到我跟前,还在那儿故作谦逊。
他接着说,“你在旁边看着,我一下就兴奋了。”
我赶紧把头埋了埋,半张脸都藏进他的衣服里,也不知道他说的“兴奋”是哪个“兴奋”……我好想瞄不该瞄的地方,但我要矜持。
李彧搂着我的肩往主席台走,这个姿势既像朋友,又像情侣,暧昧得一批,单看双方要怎么理解。
我跟他说,下午两点半我要先去看凌悦瑛扔铁饼,看完再来找他。
李彧听到“扔铁饼”三个字,也明显卡壳了两秒。
“那你别凑得太近。”他叮嘱。
“我知道。”我说,“我到时候站在裁判身后给她加油。”
李彧这才放心。
-
下午我如约去了凌悦瑛的赛场,陆琪、徐心雨、周嘉禾都在,还有另外几个同学都在旁边给她打气。
凌悦瑛看到我,立马招手,“诶,光晔!”
周嘉禾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到,只朝凌悦瑛走过去,
“准备得怎么样了,眼睛有没有擦亮?”
我还是怕她扔到我脸上。
凌悦瑛咬牙切齿,“准备得很好,一砸一个准!”
我警告她,“我已经给自己买了伤亡险。”
凌悦瑛抬起眼皮子,“受益人是李彧?”
我摇头,“是你。”
她受宠若惊地捂住心口。
我说,“如果我死了,你又是加害者又是受益人,你就有故意杀人骗保的嫌疑。”
凌悦瑛,“……”
我释放出善意,“所以,劝你善良。”
“彼此彼此。”
前面三组女生很快抡完,等到凌悦瑛上场,我一马当先窜到了裁判身后。
裁判举起手示意,“准备。”
凌悦瑛一手持铁饼,侧向身后,整个人目视前方,深呼吸。
我发出呐喊,“加油啊啊啊啊啊!!!”
前方的裁判肉眼可见地炸了一下,转过头来看我。
凌悦瑛调整好状态,手臂一动。
我再接再厉,“凌悦瑛加油!向他开炮!!!”
裁判又被吓得一抖,扭头冲我说,“同学,你给你女朋友加油,能别贴着我的耳朵喊吗?”
裁判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整个场上都听见了。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凌悦瑛扔到一半,听到个“女朋友”三个字陡然一惊,忍不住“草”了一声。
接着铁饼飞了出去。
……
比赛结束后排名次,凌悦瑛竟然凭借那声“草”出来爆发力,扔了个全校第三的好成绩。她兴奋地拉着我的胳膊,“福星!福星啊!”
我面无表情,“给你加个油,我都加成你的人了。”
凌悦瑛受到的惊吓不亚于刚刚的裁判,
“别别别!这话别让你家李彧听见,不然你的保险受益人就要被法定继承了。”
我,“……”
她转头呼朋引伴,“走走走,李彧的比赛快进场了吧?姐妹们给你压场子去!”
于是我领着七八个姐妹,浩浩荡荡地朝着体院跑场上走去,凌悦瑛站在我旁边,其他人在我周围呈扇形展开。
我们活像个老年舞蹈团,而我,C位双担。
半路遇到南嘉逸和他女朋友周静西迎面而来,两人向我们的团队投来惊奇的目光。
周静西,“许学弟,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我说,“组团给李彧加油。”
凌悦瑛自来熟地解释,“我们给光晔镇场子,怎么样,像不像正宫带着仪仗队去巡视?”
南嘉逸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像你带着后宫去挑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