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问溪在床上忘我地扭动,忘我地欣赏美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
有人把他的被子拽走了。
简问溪试图抢被子,但是没抢过对方。
“别躺着,坐起来,把这个感冒冲剂喝了。”是牧南北,牧南北握住他的手臂,好比提小鸡似得,将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你脸怎么怎么红?”牧南北说着,手盖在他额头上,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有一点热。
“头疼吗?”牧南北又问,少年时照顾池初五的经验,让他很会嘘寒问暖。
偏生他面前的人是简问溪,借住在亲戚家里时,简问溪的冷暖只关系他的冷暖,与旁人无关,发烧到迷糊,被送去诊所的理由都是“死在我们家多晦气”。
后来独居,有病多吃药,没病大保健。
牧南北的随口,牧南北的善意,突如其来。
简问溪像是毫无防备,被射过来箭扎住,心口酸酸的,热热的。
“谢……谢谢哦。”简问溪有些别扭,还在词尾加了一个“哦”,想要语气欢快一点,但是网络聊天加上“啊哦呀吼”可可爱爱的,当面说像是作精撒娇似得。
好在牧南北见多识广,并没理会他多说了一个词,“你刚才在被窝看什么,脸红什么?”
简问溪的手机就在床上平躺,为了方便发呆后能继续耍手机,简问溪的习惯是将手机息屏时间,调成十五分钟。
都不用牧南北动手,眼神一瞟,牧南北就连向上躺平的手机屏幕上,看见自己的帅脸。。
面前的简问溪更红了。
“那个……”简问溪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才能狡辩成功,证明他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个色批行为。
“喝药吧。”牧南北把暖和的水杯递给简问溪。
“哦。”简问溪捧着杯子,这就是上次他喝出绿茶奶胡子的那个杯子,杯型杯口设计有问题,他学聪明了,小口小口喝,省的一会儿擦嘴。
“又不苦,快点喝完睡觉。”
牧南北厉声厉色,简问溪却不怕,半夜给自己端药的人不是潘金莲,就是好人。
简问溪一脸卖乖。
结果他喝完的杯子,牧南北下楼送杯子,心里想,躲在被窝里看他的照片,然后满脸通红,是什么新型的勾引人的手段吗?
还有他脸上讨巧的笑,餍足的小狐狸似得,就是给他送杯药,给池初五把屎把尿,也没见池初五心怀感激呢。
“牧老师,感冒药的商业合作谈好了,简老师还好吧。”吴斐就在楼下,他真还真是见缝插针的找广告商。
牧南北想想简问溪还有心思对他脸红,“生龙活虎。”
他去厨房洗了杯子,远远的就听见叶景琛和池初五的声音。
“叶景琛你个大混蛋,背我就背我,你别摸我屁股。”
“我这能叫摸吗?我这叫试探。”
“试探我的屁股?”
“试探你……的屁股是不是像我看见的那么圆。”
“大混蛋,大混蛋。”
说不出是吵架还是调情,总之在房间里的简问溪听见都坐不住了。
趿拉一双拖鞋就往外冲。
两人出去玩时,为了录制,随行PD是要跟着的,身边有第三个人,还能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不愧是叶景琛。
不管池初五在他背上怎么挣扎,叶景琛都把他背得稳稳的,时运不济,二人冲进小屋时,正好对上牧南北。
站在二楼扶手边看戏的简问溪高兴了。
被背着回来的池初五慌得像是叶景琛的背上有钢针,他推搡着叶景琛,叫叶景琛把他放下来。
池初五站得老老实实,像是小学二年级的小学生,他旁边的叶景琛个头比他高一点,小学三年级。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牧南北擦了擦手上的水。
“你怎么还没睡?”池初五也很纳闷。
除非有工作,不然他这个哥哥雷打不动,是要晚上十点半前就寝的。
为了回来不遇上牧南北,两人还故意玩到快十一点多才回来。
“我在问你话,别扯东扯西。”牧南北说。
简问溪在楼上看戏,一看牧南北就是严父,还是会拿尺子打人那种。
池初五瞬间怂了:“就是……跟新朋友一起出去玩,忘了时间。”
池初五怂哒哒的样子简问溪看了都我见犹怜,叶景琛更是心疼,“牧老师,咱们出来录节目也就是玩的,小五他想要四处转转,他还说您昨天拍戏累了一天,需要休息,就让我陪着他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玩,又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再者说还有节目组跟着,大晚上的你别动这么大肝火。”
“没什么危险?我看你就挺危险。”牧南北冷冷抛下一句。
“小五不觉得就行,他都这么大了,还是有交友自由的。”叶景琛继续跟他怼。
牧南北上下看着叶景琛,那种审视敌对的眼神,与一开始对简问溪,别无二致。
简问溪突然顿悟了。
牧南北不是恐同,小说里他对叶景琛的敌对,企图拆散官配的动机,来源于保护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