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盯着冯管事离开的背影,张济黔抿了抿嘴,说了一句。
“别说了,你想干什么?留那个日本人的命有什么用?”陈真收回视线,望向了张济黔。
“师兄,要不你先说说你打算干什么?”张济黔反问道。
“什么我想干什么?”
“师兄装傻不是,你难道不是打算自己去虹口道场找铃木宽报仇吗?”
陈真坐到小板凳上,沉默片刻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哪里用看,师兄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如果不是师兄打算自己去虹口道场,干嘛给我表演迷踪拳?”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陈真揉了揉鼻子,他本就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也没想过骗谁。
“师傅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更不要说旧恨添新仇,大师兄,二师兄也······”
陈真有些沉重的吐了口气,好像想吐出胸中积郁的情绪。
“但是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迷踪拳是师傅祖上传下来的,万万不能在我们这一辈失传,按照资历你本来不能学习,但是你天赋好,脑子也灵光,是一个好苗子。性格对我脾气,想来师傅也是满意的。”
说到这的时候,陈真笑了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所以迷踪拳交给你,我放心,你和李寺好好修炼,万万不要外传。三师兄虽然是个刀子嘴,但是性格其实很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精武门,你以后万万不可和他争气,一定要把精武发扬光大。”
“还有······”
张济黔咧了咧嘴,走到陈真的面前,用还可以活动的右手推了他一下。
“怎么的,这就开始准备遗言了吗?”
“师弟,这不是遗言,日本人一闹,肯定会提防我们的反击,我这一去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使成功,也不能继续留在上海了,我说的一切,你一定要记住!”
担心张济黔不愿意,陈真捏着他的肩膀说。
“我是师兄,你要听我的!”
张济黔真的沉默了,一切都和他的计划偏差不大,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受呢?
“你小子,平时装的老谋深算,怎么这时候做出这副小女子模样?”陈真以为张济黔在为自己难过,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师兄,你这一去不是生死难料,而是十死无生。”
“就算如此,我也非去不可,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不杀他们,我心意难平。”
“我不是在劝你不去,我是想说,即使你去了你也杀不了铃木宽。”
张济黔认真的说道,原剧情中陈真能杀死铃木宽,是导演的选择,戏剧的成分很重。
可是现在不是电影,要想一个人杀入虹口道场,闯过数以百计的学员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马有道一行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张济黔有理由相信,他们看见孤身闯入的陈真,绝对愿意用各种底牌留下他的性命。
“师兄,我听人说过一句话,他说不成熟的男人愿意为了一些东西英勇的牺牲,而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一些东西卑微的活着。逝者已去,师兄你为什么不为精武门想想,如果你留下来,把精武门发扬光大,我想师傅会更加开心。”
说完这些话,张济黔好受了很多,如果陈真愿意听自己的,大不了就改变计划,发育的机会多的是,一个世界的收获也不能立马让自己变成大佬。
陈真眼睛有些出神,半晌,他对着张济黔笑了笑。
“师弟,你说的对,成熟的男人确实要活着,因为活着才能承担更多。”
张济黔松了口气,陈真接受了自己的计划,他就不用纠结要不要当坏人了。
“但是师傅说过,我大了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孩子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我本来就不成熟。”
和陈真对视良久,张济黔缓缓说道:
“既然师兄都不怕死了,我有一个计划你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