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被苌楚看得心里发毛,嗷嗷叫着跑到白敛背后,只露出半只眼睛盯着他。
白敛突然被地瓜抱住腿,顺手就把它一把搂到怀里:“逆子,今天怎么知道来撒娇了?前两天那么稳重,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
地瓜不服气地嗷呜嗷呜起来。
一位手拖巨大长刀的女修走过来,手腕一转,轻轻松松把两米多的巨刀扛在肩上,对着白敛笑出十颗白牙。
“白仙子,我听一二说,这一路都是你照顾他们两个,一路多有得罪。在下齐一一,是长刀阁阁主大弟子,幸会幸会。”
白敛露出了然之色,以前在门派,她虽然不怎么关心外面的情况,几个门派出色的弟子也有所耳闻,特别是卷云门的长老,经常会跑过来用那些弟子来激励他们仙域派,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当八卦听还是很有意思。
齐一一就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优秀代表,之一。
据说她基本上代表了这一代修真弟子的战斗力天花板——当然,现在这个天花板已经被打破,打破它的,还是一条一天没修炼过的狗。
齐一一也在观察这位新仙尊,还有新仙尊的……主人。
说仙尊有主人可太奇怪了,可说实话,要是叫这个姑娘一句主人就能白地飞升,那全天下起码一半修士会直接喊。
另一半是在纠结怎么喊需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听齐一二说起来这位新仙尊的主人,是样样都好,什么都会,人长得好看,一看就特别喜欢,齐一一摸着下巴看了半天,也觉得看白敛哪哪都好看,特别亲近。
她又看了一会仙尊,觉得这就是条怂狗,鬼点子有不少,狗胆不多,若是不动用灵力,甚至一点看不出它的修为。但一旦动用灵力——让这么多高手变成地上的尸首,也就一嗓子的事。
两个都不是难相处的人,齐一一爽朗大气,白敛和善自在,周围人都在搬满地的人,她们就这么站在一边聊起来,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
聊熟了齐一一也直言:“那帮人还不知道你们都跑这么远了,每天在仙域派旁边,牵着条狗,就等着给仙尊献美,真是……”不可思议。
白敛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给地瓜……献美?”
齐一一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她描述道:“如今仙域派简直成了一座狗城,一片狗山狗海,到处是牵着狗的人。连最普通的野狗都被人带回家,打扮打扮,万一留下仙尊血脉,就赚大了。”
白敛看了看一脸纯洁的地瓜,艰难开口:“如果我说它被阉了……”
齐一一:“???!!!”
齐一一蹲在原地,眼睛飘来飘去不敢看地瓜,脑子里翻江倒海。
仙尊被阉了???
为什么啊?!!那是仙尊啊!!!
飞升需要这样吗?如果需要这样那华猗……不不不,应该是意外,但是会不会这样更容易飞升呢?这种猜测要告诉师父吗?万一师弟们……不会的不会的,应该只是巧合。
等等如果不是巧合呢,清心寡欲被天道看中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白敛也在回想,地瓜在家里的时间比她还长,从小也还算乖,养父母一直没舍得带它去绝育。后来科学养狗的知识普及,说是要去绝育,有一回都带去医院了,那对老夫妇看到有狗子的伤口恢复不是太好,又没忍心,把地瓜全须全尾的带回来,还安慰好多天,搞得地瓜真能听懂一样。
再后来她工作了,有天她养母突然打电话来,说预约了手术,是个经验老道的医生,应当没问题,就约在一周后。
一周后……有绝育吗?
然后她两个月后再见地瓜,就是养父母的葬礼了……这事也就成了一个谜。
齐一一终于决定还是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一抬头,她带来的人已经把满地的官兵和城主挪到地牢,现在这里几乎恢复如初,白敛正和无极楼的几个人交流。
不用听,就知道那边占据了整个大殿里的大部分智力,其它人零零星星分了一点零头。
真安心啊,这种可以放心不动脑子的环境。
齐一二也很想有这种安心,但被季琼紧紧拽着,被迫听了全程。
还时不时要被问当时的情况。
笑死,她自己都不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敛问:“所以几位正是从永宁县赶来,处理好那边的事,接到季琼的信号,来到这里?”
季琼的师兄点头:“齐豪这厮布了一个局,在永宁县散布有魔修的谣言,吸引季琼和齐一二前去,然后派人半路伏击他们。”
两边信息拼凑在一起,许多原本的疑惑一并被解开。
齐豪看准了季琼和齐一二着急赶路,不愿在半路被强盗袭击,定会日夜兼程,于是他找人告诉绝鸟林的强盗,让他们在半夜蹲守在路上。
倘若他们二人碰上强盗,强盗就会尽力在齐一二脸上划下一刀,以贴合齐豪找到的替身的面容。
日夜兼程,碰上强盗,季琼定会思虑过重,又恰好和另一个人相似。
——他没料到,白敛学了一手推算,他们当夜没有赶路,自然也没碰到路上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