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呵呵道:“听说母亲今日出门,发现一条狗,尤其威风,皤儿想见识一番,母亲,那条狗呢?”
谢承安毕竟是皇帝,不少官员都看到她和白敛喝茶,消息传到谢皤那,她也不生气,只说:“那狗已经有主了。”
谢皤也知道他母亲向来不要别人养熟的狗,可惜道:“那倒是可惜了。不过母亲的狗也很好,养得精心,又机灵。”
他拍拍手,门外的小厮牵着一条漂亮的小狗进来。他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母亲你看,我昨日刚得了一条狼犬,是北境冰狼和临清白犬的种,刚两个月大,长大后会毛色发蓝,夏日凉而不冰,而且特别亲人。”
他期待地看着皇帝。
北境冰狼都在雪原,来了内陆活不了多久,临清白犬恰好耐热不耐寒,这两个杂交确实少见。
谢承安果然饶有兴致,起身抱起来小狗,前前后后看了一圈,那个小狗呜呜咽咽,却乖得不得了,用粉粉的小鼻子拱她的手。
看完,谢承安就把小狗放下了。
谢皤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问:“母亲不喜欢吗?”
谢承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看到什么狗都觉得高兴,养在后院每日去亲自喂养,今天却只觉得好看,可爱,没有丝毫想饲养的想法。
难道是被寺庙美人佛光普照,失去凡俗的欲望了?
她挥挥手:“算了,你拿去养吧,不想养就给老七,她最近嚷嚷着要我的小白狗,你把这条给她。最近别给我送狗了。”
她看着谢皤的表情,想了想:“有小猫可以给我拿一只。”
谢皤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我们大安最大的狗党,转去猫派了?
出了皇宫,谢皤叠声催着车夫,“快点,再快点,去找我二哥。”
二皇子已经封王,王府离皇宫挺近,谢皤都没让人扶,跳下马车跑到正厅。
谢癿(音同茄)走到正厅,就看到自己的弟弟抱着肚子在揉。
“肚子怎么了,吃坏了?”
谢皤诶呦诶呦叫唤:“来得太急,跳马车的时候忘了抱住肚子,坠得疼。”
他着急道:“二哥知道吗,今天我去给她送我那条刚得的小狼狗,你猜她怎么说?”
谢癿不接话,吹了一口茶。
谢皤:“她没收!她还说要我下次送就送猫!”
谢癿听前半句没觉得怎么样,听到后半句倒真有些震惊:“送猫?母亲亲口说的?”
谢皤:“这还能有假!二哥你给我仔细说说,你的人看到母亲在茶馆喝茶,除了那条狗,还说什么了?那条狗咬到母亲了?”
谢癿叫来管家,吩咐几句,很快管家带来个粗打扮的年轻人。
年轻人自称王二,是茶馆隔壁卖酒糟的,他给两个人行礼之后,谢皤又问一遍问题。
王二战战兢兢回道:“回二位老爷的话,那条狗没有咬到陛下,相反,陛下很喜欢那条狗,陛下还和狗主人相谈甚欢。”
谢皤又问了几句,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就让管家送他出去,扭头对谢癿认真道:“二哥你听到了吗,母亲很喜欢那条狗,和它相谈甚欢!”
这一定是有了白月光了!
谢癿不疾不徐指正:“是说母亲和狗主人相谈甚欢。”
谢皤:“不可能!一定是母亲和狗说话,那人看错了。明天我就去让人找到那条狗,看看是什么狗那么有魅力,只要不是二哈仙尊那种神狗,我一定为母亲找条一样的。”
什么样的狗,才能让坐拥大安的皇帝,为它放弃森林?
三日后,仙尊神像建成。
白敛带着地瓜跟着人流,一路走上山顶,顶上一座精致的小庙,样式古朴,四个屋檐都有狗头形状的神兽,一位老道在门口维持秩序,让人流分次进入。
白敛来得算早,仍然赶不过烧头香的香客,第十批进入庙内。
这庙外面看不大,进了里面,才发现它依山而建,是个葫芦状的结构,口小底大,前院就已经比外面看要宽敞许多了。
地瓜在前院跑了两圈,白敛领着它来到主殿。
刚进殿门,白敛和地瓜就都被震撼到了。
一条近十米高的石雕大狗威风凛凛,直视殿门口的人,每个进雕的人都好像被它盯着一样。
这狗不光大,还很经得起细看,眼神威严不呆板,毛发精致,连鼻头都被细心做了磨砂处理,更像狗鼻子。爪子上的尖锐指甲仿佛深深扣进地面,充满力量感和震慑力。
简直是个艺术品。
——就是和地瓜没有半毛钱关系。
地瓜看到这大狗雕像,好像意识到这是它自己,非常没点数地立刻以为自己真就长那个样子,跃跃欲试跑过去,夸奖庙里的工作人员。
白敛也没有拜这座狗像的意思,她饶有兴致看这座雕像,看到狗雕像左边还有一坨两米高的模糊的石料,凹凸不平的,便问身边的小道士:“道长,这个是什么?仙尊雕像磨下来的石料吗?”
那个小道士看了一眼:“……那是华猗仙君的神像。”
白敛:???????
虽然没见过华猗仙君,但是这都到了说是人形都勉强的样子了!
已经不是碰瓷了,而是造谣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