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温季在一边扶起倒下的椅子,说:“FORONE的表演比所有团的都好,留下他们也是意料之中。”
“狗屁意料之中!他们怎么会忽然跳成这样,之前不都是像个笑话一样在表演吗?难道就短短几次彩排,就悟了?就会了?见鬼了!”
“或许……”一旁沉默的陆礼开口,“他们一直都可以跳成这样,只不过之前是故意跳错。”
咦,这倒是有个明白人。
童依弯起嘴角。
不过现在何温季和陈晨也是明白人了。
“妈的!演我?”陈晨猛地抬脚踢向墙面,洁白的墙面立刻多了半截脚印,“这样瞒着有什么好处,让我们知道了又不会怎样。呵……我之前嘲笑他们的时候他们肯定心里在笑我,觉得我像个傻逼!”
“让你知道,你肯定不会做什么。”陆礼慢慢地开了一瓶水饮了一口,低低地说道:“我就不一定了。”
陈晨:“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出声响,“你只是被骄纵惯了,心思倒是简单的很。温季又不想惹事不出头。但我要是知道今天他们会把我们的风头盖过,肯定就不让他们上台了。”
何温季皱起眉,提醒道,“陆礼你别乱说话。”
此时的陆礼红了眼,听不进何温季的劝阻,笑着说:“我就应该把他们所有人的道具都撕掉的。投机取巧的魔术,啧,好笑。”
童依眉尾一动,把门全部推开,倚在门框处,讥笑道:“道具原来是你弄坏的啊。真是不入流的手段。”
“宁老师!”陈晨看见宁诗,心急气躁地走到她面前,一开口就是质问,“你不是之前说分配给他们的音乐很难编舞吗?FORONE那舞是怎么回事!”
童依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面前跳脚的人,抬手按着他的肩膀推开,直径走到陆礼跟前。
她垂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陆礼,再度确认了一遍:“你刚刚说,道具是你撕坏的?”
何温季立刻上前圆场:“我们都开玩笑的,老师您别当真。”
“我问你了吗!”童依头也不回地大声吼回去,但目光始终盯着陆礼。
宁诗……生气了。
而且还对他们发脾气了。
这个认知让刚刚还在耍性子的陈晨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温季。
不过才十四岁的男孩子此刻心跳如雷,他第一次从内心里生出一丝惧怕,不敢吱声。
“你听错了。”陆礼语调平缓,一脸无辜,“我只是假设性说了一句。”
“所以红色纸花不是你拿的?”
“不是。”
童依没继续问。
眼前的少年尚未成年,却会学了不动声色,油盐不进。
“姐姐……”陈晨挪了过来,试探性地伸出手挽住童依的胳膊,“也许是戚枫他自己不小心弄掉的。再说了,也没有人看到是我们拿的,你不能胡乱冤枉我们啊。”
陆礼面色一僵,骇人地瞪着陈晨。
原本咬死不松口,童依是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
但是陈晨太想要摘掉队员的嫌疑,反而露出了马脚。
童依温柔地拍了拍陈晨的手,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戚枫掉了道具?明明在台上没有道具的是宋时越啊。”
陈晨愣住,下一刻顿时回过神来,眼睛闪烁不敢直视,抽回了自己的手。
童依继续询问:“还是说,你原本看见他们掉了,但是不想提醒他们捡起来?”
陈晨垂下头往后退了两步。
“又或者是我猜的那样,是你偷过来的?”
“没有!”陈晨立即否认,甚至还有些委屈,虽说不是他做的事情,但是……
他看了眼陆礼,天真地想着宁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算说了也没关系。
“我们就只是看着好玩,不知道是道具。真的不是故意的。”
居然就承认了。
不过,童依也并不想浪费时间对他发什么火,毕竟道具被毁,演出最终还是顺利进行了。
她叹了口气,摇头擦过他的肩膀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觉得还是应该教他们这些小孩一些道理。
回头看了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童依绷着脸说:“你们已经长大了,分得清轻重缓急和是非,知道不该做还去做,那就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就必须要去道歉。”
陈晨低着头,何温季没说话,而罪魁祸首陆礼却对上童依的目光,嘴角一勾,“想要我去道歉?不可能的。”
他捏紧手里的矿泉水瓶,眼神阴暗,从上到下打量了童依一遍,忽而低低笑了一声,“你不是宁诗,宁诗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话音未落,他将手里载满水的水瓶狠狠地丢向童依。
“砰——”
那是一声巨响,响度之大,大到所有人都听得清,由此可见陆礼是费了多少的力气。
然而童依被人紧紧搂在怀里,毫发无损。();